过头,收回目光。
她忽然伸出手一拂,殿内微风卷过,放在一旁的一块软毯,顿时飞了起来,轻飘飘地落在了席思的身上,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小身子。
席思不由得惬意地动了动,手上抓着的衣角,却始终没有松开。
……
得知元宝要在元门山上留一段时间的消息,方爸方妈听了,是喜忧参半。
方妈的情绪尤为明显:“母子俩能够呆在一起当然是好的……只是以晞晞现在的性子,我就怕委屈了元宝。”
方爸却拍拍她的肩膀:“这一道坎,始终要迈过的。要是我们一味地等着晞晞清醒过来,这样被动的等,要等多久?元宝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可他也才两岁啊。”方妈一手把外孙带大,如今已经是两天不见,早已经是牵肠挂肚,想得不行了。
但她心里也明白,一直对晞晞讳莫如深,未必是好事。
不如让元宝来踏出这一步。
不过,方妈还是不放心,打电话给儿子,让他找个时间上山看看,顺便买点东西送上山去。
买点东西……光是报上来的清单,一些席思习惯用的东西,都是长长一大堆,听得方易咋舌不已,估摸着自己要雇几个人抬上山去才行。
……
翌日,天朗气清,晴空万里。
席思一股脑儿爬起来的时候,已经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还睁眼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还疑惑地抓了抓脑袋,好奇地四处张望。
正巧元石推门进来,手上抱着几件衣服。
“哦?小师弟你醒啦?”元石冲他笑着,走到他身边来,把衣服放下。
席思乖巧地喊了一声大师兄,才问他:“这里是我的房间吗?”
“对啊,你的房间就在师父的殿里,喏,你开门出去,旁边就是师父的房间了。我故意安排的。”
席思也高兴得眉开眼笑,从被窝里面跳出来,立马就被冬日的寒意,给冷得一哆嗦。
“这是你的衣服,师父昨天吩咐人,临时改的衣服。你先穿着,过几天再给你重新做套好看的。”元石看席思把衣服扯在手里,翻来覆去地却不知道该什么往身上套,便接过来,“我帮你好了,以后早上我来帮你穿衣服。”
“哦,谢谢大师兄。”席思冲元石一笑。
元石帮着席思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之后——临时改小的素色软麻道袍,虽然有些不合身,但穿在席思身上却显得分外可爱,短小软乎的身子,走起来就像是个糯米团子。
元石笑得不行,一把抱起席思,说带他出去晨练,师父吩咐,要开始教小师弟一些基本功夫。
席思忍不住问:“妈妈呢?我能去见她吗?”
昨天的事情他不大记得了,只知道自己睡得很香很舒服。
“师父?今天一大早就来了位客人,师父现在正在与那位客人面谈呢。”
静室内,元晞将刚刚泡开的茶,倒进骨瓷小杯中,热雾升腾,茶香四溢。
“请。”她端起其中一杯茶,示意对方。
那人伸出手,也端起另一杯茶。
“许久不见,元家主倒是越发的精神了。”他开口,一边打量着元晞,心里暗暗惊奇。
虽说有过一些听闻,但两人之间再度打交道,已经时隔三年了。
才三年,却已恍若隔世。
他对面的这位元家主,更是性格大变。
三年前的她,虽然冷淡,但近距离接触的话,会发现她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平易近人,也没什么元家人的傲气,谦逊得很,也让人有好感。
但是现在……
高歌觉得他无法用一个单纯的词语去形容她,只觉得她深不可测,不知深浅,浑身上下更是一点人气儿也无,冷漠无情近道。看来不少人供她为世中仙,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风水界有些前辈认为这个说法是元家人自己炒起来的,但恐怕当他们真的看到了这位元晞的时候,就会知道,一切,所言非虚。
高歌甚至发现自己心里有几分油然而生的敬畏。
这是对强者,下意识的表态。
难道她的实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道子在想什么?”元晞看了高歌一眼,目光扫过,却锐利地仿佛看破了他的所有伪装,直直抵达那内心深处。
高歌不由得避开她的目光,笑道:“想三年前的事情,当时元家主可是跟我说过一番很奇怪的话,我至今不懂。”
元晞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无非也就是生死劫罢。”
“生死劫?”高歌暗惊,饶是他,也不由得有些失色。
不仅仅是因为生死劫这三个字代表着什么,更重要的是,他通过此,联想到了很多东西。
“无事,早已经度过,往事不可再提。”
高歌看元晞一副并不愿提起的样子,当然也不敢往那上面继续扯话题,只是叹道:“祝贺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