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元楼,慢慢扎根深入京城这个圈子,风水界几乎无人不晓,在上流圈子也传出了莫大的名气,一时之间风头无俩。
不过,元晞也知道,现在的平静,代表暴风雨的即将来临。当初借助警察力量想要逼她就范的,也许只是风水界的一些小喽啰,但他们极有可能只是被当成了枪,背后隐藏得更深的,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一个盛家名头,就轻易罢休的。
元晞自然不可能松懈。
可元晞到底不是神仙,无论是寻找煞物,还是稳固发展元楼之事,都需要花费莫大的精力,两头兼顾已是勉强,但元晞的时间也被极大的压缩,几乎分不出手来做其他的事情。
看似神色如常,熟悉她的席景鹤,却仍然察觉了她身体里面隐藏得很好的疲惫。
辛辛苦苦劳累一个年轻人,弘延大师也不好意思了。更何况,他心里一直将煞物之失,认为是自己的错,思前想去,干脆跟元晞提议,自己也帮她坐镇元楼,偶尔分手帮她一下好了。
元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弘延大师的这个大师名头,会给元楼带来怎样的风波。
现今富豪圈子中,信佛之人非常多,弘延大师这个在国内佛法界十分出名的大师,平日能够聆听他的一场讲经会都已经非常难得了,若是他的名气光环笼罩在了元楼之上,毫无疑问是百利而无一害。
作为元家的家主,她当然是乐见其成。
不过,在答应下来之前,元晞也没有丝毫隐瞒地给弘延大师说了整件事情的利弊。
她知道弘延大师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不然也不会常年深居浅出,一心钻研佛法,却鲜在外人前露面了,正是因为他觉得俗世的嘈杂会干扰到他的向佛之心。
弘延大师并不在意地一笑:“老衲提出来,自然就已经想明白了,元姑娘不必太过于介怀。”
元晞眼睛一眨,忽的明白过来。
帮助元家,弘延大师之前已经做得够多了,早就表明了他的立场,她的担心,倒是显得多余了。
弘延大师问清楚了元楼的位置,拿上钥匙,穿着一身灰色素净的僧袍,手上提着一串佛珠,便出门了。
他这般朴素的模样,很难与他的高僧身份相匹配。
但是,站在他面前,感受到那份高山仰止,古树般的纯朴干净,大海般的包容壮阔,那无时无刻都存在的佛法气息,却深深的表明了他的高僧身份。
恰好就在弘延大师出发前往元楼的前几个小时,附近一家法器店铺,几个人正在忙碌。
“挂高一点,反光正好对着那元楼的匾额,知道了吗”
“那边的三角镰如何了埋好了是吗”
“会不会伤到行人或者其他店铺”
“这就不是我们关心的范畴了,我们只需要在意元楼。”
“可是”
“没有可是,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毁掉元楼,毁掉元家。”
“记得就好。”
“”
悄然忙碌间,元楼所在店铺的安静气场忽的震动起来。
京城元楼不比江州元楼。
虽然在搬进去之前,元晞也让人重新装潢了一遍,但是只是简单的改造,哪里像是江州元楼的大兴土木。
再加上江州元楼的风水本来就好,龙首之地,又有五行大阵镇压紊乱气场,可谓是安宁祥和,生气蓬勃,闹市中的洞天福地。
这一点,京城元楼从根本上就输了,元晞本来就只是挑了一个比较符合自己眼缘的地方,风水倒是其次。
潘家园总体风水本来就不差,不然也不会成为全国最大的古玩流动中心。而法器街是其中的一部分,能够如今这般红火旺盛,自成一条街,从风水层面来说,也不会差。只是这些店铺,间间相邻,鳞次栉比,距离极近,就算布置风水法阵,都只能从室内下手,说到底,就是小打小闹。
江州元楼是整块地的规划,而京城元楼只能从室内的装潢动一点心思,自然远远不如江州元楼。
元晞本来也没想要再造一个洞天福地出来,江州元楼那是运道,谁想到随便买下一块合适的地,一番扩建,就圈出了这么一块福地。
所以,京城元楼,她只是随手摆了一件普通的法器在里面。
只是普通的法器,暂时没有寻到合适的好法器,就随手放了一件,勉强凑合,一直都还没来得及换。
结果,今天,这个法器却是遭殃了。
就在屋内的角落,一个古朴的福禄木雕摆件,散发着祥和的气场。
突然,它轻微的震动起来。
但是这声响很小,屋内又没有人,自然没能引得谁注意。
元楼之内,空气中浮动着莫大的压力,似乎有两个无形的气场在较力。
作为元楼气场中心的摆件,自然如同风雨中飘荡不定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庞大的风浪掀翻,摇摇欲坠。
而远远的那处店铺,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