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们中间好像有个女子生病了,让厨房做了好些汤汤水水的。”柏叔回忆道:“今早走的时候,那个病人身体好多了,是被人扶着出去的。”
“那女子什么模样?”中年人细细问了问,然后又问道:“他们今早往哪里去了?”
“冲南边走了。”柏叔笃定说道:“我偶尔听了一耳朵,好像说是去南边的丁家庄探亲什么的,不过再细就不清楚了。”
“很好。”中年人站起身来,向身后一人吩咐道:“打赏。我今天向你问话的事情,不要再跟第三个人说了。”
柏叔捧着随从递过来的一张银票,拿到眼前细看着,嘴里忙不迭的答道:“将军放心,老儿不是多言的人。”
“嗯。”中年人领着随从出门上马。几声军令之后,大队人马风驰电掣一般向南方卷过去,半天之后队尾才消失在道路尽头。
“三千骑兵。”柏叔牙疼一般哼哼着,吩咐伙计赶快拿纸笔和报信的线鹰:“这是个大活儿啊,不知道方大人能不能摆平。”
数十里之外的丁家庄,张灯结彩分外热闹。方见等人的车队里丁家庄还有十里远,就遇到了第一支迎接的队伍。这样每往前走上二三里,就有一对人上来接住。等快到庄子附近时,整支队伍怕都有几百人了。大家快乐的欢笑着,不停的跟丁宗打着招呼,热烈的目光主要还是集中在方见身上。
“哎呀,真是新女婿上门,热闹的紧啊!”马梅酸溜溜的说道:“看来丁宗这个大闺女,可是大家心目中的宝贝儿!”
“就你事多。”方见一面笑眯眯的四下拱手,一面压低声音向马梅说道:“大家这么有热情,我们怎么也要撑到底啊。”
好在路已经不远,很快就到了庄子门前。一对慈祥的老夫妇站在大门口,远远的望着逶迤而来的庞大队伍。正是丁宗的老父亲丁健和母亲谭芸。未到百米开外,方见就率先下马,又把丁宗扶下马来。两人步行向前,一直来到老夫妇面前。
“爹爹,娘!”
“伯父、伯母!”
方见、丁宗二人恭敬行礼,一起以后辈礼节向二人拜了下去。
“好!赶快起来!”丁健亲手把方见扶起来,谭芸已经把丁宗抱在怀里,慈爱的上下打量着:“宗儿,你现在这么瘦呢。”
“娘,我们进去再细说啊。”丁宗在谭芸耳边说道:“外面这么多人等着呢。”
“好好好!”谭芸马上反应过来:“看我这脑子,都高兴糊涂了。”
后面的大队在庄门口下马,一起向丁宗的父母行礼。大家见礼已毕,这才在大队人马簇拥下进到庄中,来到庄子中部的大厅叙话。
迎接的人们各自散去,厅里只剩下方见等人。大家说了几句闲话,方见首先站起来朝丁健施礼请罪:“伯父,我第一次上门。没有带什么像样的礼物,倒是带来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如有失礼之处,请伯父谅解。”
“哈哈哈!”丁健朗声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失礼的。有了问题就解决问题,莫非我们都是吓大的不成?你对丁宗好,就是送给我们的最好礼物。”
“那是一定的。”方见笑了起来:“我跟丁宗,一定会和美互敬,不让二老挂心。”
“这就好嘛。”丁健笑咪咪的说道:“我听柏叔传信回来,说你们在旅店那边遇上点麻烦?”
“这个麻烦有点大。”方见也不隐瞒:“涉及到白虎军团副帅独孤梦。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已经带着大队人马跟着我们追踪下来了。”
“不错。”丁健从旁边桌上取过一张纸条:“柏叔有最新消息传来,独孤梦已经带着三千骑兵追了下来,朝着丁家庄的方向过来了。”
“在没有摸清我底细之前,我料定他不敢明目张胆追过来。”方见微微一笑:“我想请伯父跟我合作演一场戏,把他引过来将这件事了结。”
“一切都听你的。”丁健微微一笑:“我丁家庄上下,也有千余名拿得出手的壮汉,平时闲暇他们也练些功夫。我把他们交给你,都由你来安排吧。”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方见看着厅中人说道:“下午我们这些人假装离开丁家庄,把凌玲留下了。独孤梦的密探看到我们的行踪,必定会在夜间围庄,弄不好还会屠庄。等他表演足够了,我们再出现,抓住他胡来的证据,到时他就没有办法为自己分辨了。”
四十里外的一偏荒野中。几个小山包围拢的一块平地,就是白虎军团追兵的临时宿营之所。精悍的军卒以小队为单位,把战马围拢放在一起,任由它们啃食着地上大雪覆盖下露出的草根。其他人围坐在随军携带的厚厚毡垫,默默的啃食着行军干粮,等待着上峰的将令。
人马中间的位置是几顶小小的帐篷。独孤梦坐在帐篷里的中间,几个将领簇拥在他的周围。另外的几顶帐篷里,七八名天级高手分散坐在其中,默默打坐休息。昨晚在旅舍被龙灵儿惊走的双胞胎兄弟和瘦小老者赫然就在其中。
“探子都撒出去了吗?”独孤梦向身边一名清瘦幕僚打扮的中年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