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书生正把一只怀表贴在耳朵上,新奇地听着里边滴答滴答的声音,闻声对他扬了扬手,韩冰转身走了两步忽又回头对各色笑道:“对了,教士先生要宣扬教义,不妨先在街坊里跟老太太们说说,或许容易成功”。
各色奇怪地道:“为什么?”,韩冰学着他耸耸肩,笑道:“国情不同,这些封建迷..嗯,这些事情,在我们这里总是女人比较先喜欢相信的,呵呵呵,告辞”。
韩冰和孟瑶出了护国寺,沿着大街走了会儿,孟瑶忽然拉住他袖子,忸怩地回头瞧了瞧护国寺,吃吃地道:“相公,咱..咱不求佛像了么?”
韩冰见她壮着胆子说话儿,怕羞的表情十分动人,忍不住故意逗她:“不了,天色晚了,咱改天再去吧”。
孟瑶又扯了扯他的衣袖,嘟着嘴儿耷拉着脑袋,闷着声儿不吭气,象个受气的小可怜,韩冰被逗得心中痒痒的,忍不住低声笑道:“小娘子,这么盼着早点被相公欺负呀?呵呵,回家吧,佛像..相公已经讨到了”。
孟瑶把洗脚水端到韩冰身边,蹲下来给他脱着靴子,问道:“相公,快告诉我嘛,你什么时候讨的佛像?”
孟瑶把他的双脚浸进水里,一边轻轻替他揉搓着,一边抬起眼来看他。韩冰从怀里掏出那个银十字架,手里提着链子,笑嘻嘻地在她的俏脸前晃动着,孟瑶眼睛一亮,连忙把手在衣襟上擦擦,拿起十字架看了看。
她忽闪着长长的睫毛,仔细端详半晌,蹙着秀眉奇怪地道:“相公,这是..什么佛呀,好奇怪,怎么穿这么少的衣服?”
韩冰眼珠一转,随口答道:“这个..你看庙里的罗汉也是呀,很多都光着膀子,这个佛爷就是光大腿的”。
“喔..”,孟瑶歪着脑袋又打量半晌,担心地道:“相公,这个光腿的大胡子佛灵不灵呀?开光了么?”
韩冰笑嘻嘻的道:“光了,怎么不光,再光就全脱了。这个神呀,叫基督,你看我们千牛卫最高的官儿叫大将军,将军嘛,是督管提辖千牛卫的,够厉害吧?这基~~督呢,当然是督管..”他说到这儿,忽地嘿嘿一笑,不敢胡乱开玩笑了。以前他是不信神的,可是自从投胎转世,有些玩笑他是真的不敢乱开了。
韩冰低下头,见孟瑶低着头认真地帮他洗着脚,俊俏的脸蛋儿上一副贤惠媳妇的神气儿,红嘟嘟的嘴唇儿微微地翘着,说不出的迷人。
这个年轻美丽的小妮子,无论多么悲苦穷困,一直紧紧地跟随着他,把他视作自已的天,自已的命,从来没有过怨言。自已一直浑浑噩噩、随波逐流,才混到了今天的位置,可是如果没有孟瑶那稚嫩的脊梁在背后无怨无悔地支持,他不知道自已现在是不是早已变成一堆腐骨了。捻着手中的银链,看着那纯银的十字架,韩冰忽地想起了许多人成婚时那庄严的誓词:
“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在这一生中,无论喜悦还是悲伤,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我都将忠实于你,对你不离不弃,永远陪在你身边!”
曾经这么说的人,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真正做到了,但是韩冰丝毫不怀疑,根本不懂得,也不会说的孟瑶,却正在这么做着,而且也会一直这么做下去。
韩冰在心里也暗暗发誓:孟瑶,我们曾相濡以沫,也将不离不弃,孟瑶,你将是我最珍惜的财富。
他心头一热,忽地抬脚踩在便鞋上,一哈腰把孟瑶抱了起来,孟瑶娇呼一声,慌乱地道:“相公,你做什么?”
韩冰将她放在炕头上,柔声道:“好生坐着,你为相公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直到今天,才是你嫁给我以后我们真正的洞房花烛之夜,可是相公没有喜字红烛,没有贺客盈门。刚进门的时候,相公要委曲你自已揭开盖头,今晚,就让相公给你洗脚,赔罪伺候。”
“什么?”孟瑶听了满面惶恐,连忙挣脱道:“不可以,相公,你..万万不可以,女人侍候自已的男人,是应该的,是本份,相公给我洗脚,要折福的”。
韩冰握紧了她的双脚,浸在水中,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坐好!尽瞎说,孟瑶的脚这么漂亮,相公能给你洗脚,是相公的福气,这不是折福,该是添福才对。”。
孟瑶的脚瑟缩了一下,脚趾轻轻蜷曲着,任由他轻轻地抚揉,那双纤秀的玉足美丽极了,脚掌曲线柔美,瘦不露骨。
头顶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泪珠儿一颗一颗滴落在水盆里,韩冰无奈地道:“孟瑶,你哭什么?今天可是我们的喜日子,要开心,不然多不吉利?”。
“喔”,孟瑶慌忙地拭干了眼珠,眼泪汪汪地道:“相公,你明早什么时辰上朝啊,我好叫你起床”。
韩冰想了想道:“是寅时三刻,呵呵,傻丫头,现在可是我们的**一刻呢,你倒还想想着那些。”
孟瑶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紧跟着脚底被韩冰轻轻一搔,痒得她脚丫一缩,口中一声轻呼。韩冰抬头,只见她柳眉弯弯,樱唇微翘,一副似喜似愠、娇媚入骨的神情,不由得心中一荡,总算知道什么才叫色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