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苦笑顿足:“你..瞧你平时冰雪聪明,怎么如此不可理喻?我不陪你疯,明天我便去找晨风拜把子,兄妹为活命藏身一处总没人嚼舌根了吧?”
晨茹雪见他说完返身便走,这回换她发慌了,她连忙跳起来拦住他,一把扑到他怀中嗔道:“你半个月才见我一面,我不许你走”。
韩冰顿时慌了,连忙道:“快放手,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晨茹雪腻在他怀里不撒手,泪还没干的俏脸上挂着讨好的笑:“会名节不保的人是我,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人也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韩冰语塞,吃吃地道:“这..我..我是替你担心”,晨茹雪眼波盈盈一转,妩媚地道:“君仍可娶,妾尚未嫁,我才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和莫名的恨意,忽然又愤愤地说了一句俗语:“听喇喇鼓叫,还不种地了呢!”
韩冰啼笑皆非地杵在那儿,晨茹雪嫣然一笑,双手环住韩冰的脖子,陶醉地道:“从那一夜之后,我好想念你的怀抱,想听你给我讲那些又怕人、又想听的故事。你知道么?从那一晚起,我再也不舍得离开你了。”
她真的发自内腑,语气非常真诚,可惜她丽质天生的脸蛋儿本来就有种妖精般的魅惑力,只是因为年龄尚幼,还不那么明显。这时一副怀春少女模样,娇柔上脸,红晕满颊,无论说的多么深情款款,总带着种妖异的媚气,感觉象是故意在勾引人。
晨茹雪鼓足勇气大胆表白,俏脸的热度在不断升温。她的手掌贴着韩冰的颈部,手背温润火热,那是被灶火烘烤的,她胸前那对丰盈动人的玉兔是不是也同样温润火热?
韩冰明知不该想,可是目光一触到她胸前优美的曲线,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这个念头。他只觉得小腹发热,一种难以抑制的躁动,让他差点儿失控地吻上那对任他予取予求的樱唇。
再陷进一步,便再也无法回头了。韩冰暗暗告诫着自已,猛地挣脱了晨茹雪的拥抱。晨茹雪猝不及防,踉跄着退了两步,脸色一时变得雪白,那双本来弯如美月的眼睛忽然呆滞了,就象被押上刑场的死囚般充满了恐惧。
如果韩冰对她有情有意,有纳她进门的意思,怎么会这样待她?晨茹雪努力地控制着自已,想保持最后一分尊严,可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同时唇角绽开一丝凄凉的笑意。
韩冰不忍地别过头去,轻轻说道:“雪儿小姐,韩冰不是值得你托附终身的人。真的,我今天的话,不是为我自已,也不是为了孟瑶,只是为你而说。三年,三年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拒绝你!”
他不敢再回头,就这么径直走了出去,消失在夜色当中。晨茹雪缓缓走到门口,一双失去神彩的眼睛痴痴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半晌又慢慢看向空中。
天空湛湛,一轮亮如银盘的明月,低压苍穹,辉映无数繁星。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不明白你在找些什么借口,或许对你来说,那一晚的相处不算什么,但是你可知道,对我来说,那却是穷我一生也难忘怀的幸福!”
早春二月,春寒寥峭,但是枝头桃蕾已吐,地上的小草已经冒出淡绿的新芽。
平平整整的场院上,散发着浓郁的粮食气息。驿卒们把库房里的粮食都运到场院里,赤着双脚,举着木锨,翻晒着稻谷。
韩冰跟着忙活一阵,看看粮食都摊匀了,便趿上鞋子蹓哒出了巡检司。他现在的工作很轻闲,凤翔刚刚打过仗,除了些信函没有什么接待任务。倒是千牛卫治下,秘密情报川流不息。
从情报中反映的情况来看,草原上各部落之间也是纷争不断,他们联手攻掠大唐边城时,就象合伙打劫的一群强盗,彼此配合默契。一旦退却回去,又会因为分脏不均彼此大起嫌隙。突厥各部落之间,以及与其他族群之间常常彼此攻伐。
据说吐蕃以及突厥一些小部落人单势孤,虽然也参与了劫掠,结果人马损失参重,分配到的财产却最少,经此一战生活反而更加艰苦,做饭没有铁锅,做菜没有食盐,连套齐整的衣服都没有。不过此时草长莺飞,牧民们赖以为生的游牧生涯即将开始,在这个季节倒不虞他们会进攻大唐。
朱县令已经赴杭州上任了,卫都司近日也要开拔返回江南去。至于孟宪勇父子,本来就没有土地,是山中的猎户。凤翔一战,驿卒死伤近三成,正缺人手,韩冰干脆把老丈人和大舅哥都安排进了巡检司。至于小舅子孟德虎,虽然吵着也要当捕快,可是就算虚报年龄他那张娃娃脸也太过明显,只好作罢。
经过韩冰的努力和王县丞、刘主簿的协助弹压,流传在衙门中韩冰的绯闻总算被控制住了,没有流传到民间和军队中去。
韩冰思忖这么过上一阵,晨茹雪的心淡了,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谁料孟瑶不知是因为两人同龄,还是因为晨茹雪是住在巡检司的唯一女伴,搬来巡检司没几天,就和晨茹雪处得极是熟稔。
晨茹雪虽对韩冰避而不见,和孟瑶的交往却越来越密切,前两天韩冰无意中见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