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老板摆了摆手道“老夫只是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贤侄,咦?往日不都是令尊站柜台吗?今日怎么换成贤侄了?瞧瞧,还是不会打理生意,门前连个人进来瞅瞅的都没有,对了,今日怎么没看见令尊呢?
魏大脸色顿时变了变,刚才兴高采烈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强颜笑着道“哎,霍老板,侄儿不瞒您。家父前几日刚刚去世了..”
那霍老闻言吃了一惊,失声道“怎么会这样,前几****离开这去汉中看古玩的时候,我去的时候令尊身体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就这几日,突然就去世了?难道,魏大哥那哮喘症又犯了?”
魏大满面愁容的道“霍老板,您是不知道啊,此事说来话长。”
那霍老板从身后拿出一个铜质的旱烟袋,卷好烟丝,又掏出火柴点着,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顿时屋里烟雾缭绕,悠悠的道“那魏老板也是年过七十的人了,要说过世也不多么惊讶,也算是寿终正寝了,我知道你们兄弟,都孝顺的很,别难过了,和我说道说道。
魏家老大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和霍老板说了,当然其中隐瞒了他爹私自昧了人家珠子的事,却恨恨的道“家父之仇,不共戴天,霍老板,你说,这仇我要是不报,忍气吞声,周围的街坊邻居该如何看我们魏家,人家表面可能不会说什么,但是背后锉我俩的脊梁骨呢!我们兄弟俩也没脸见人了,到时候不用大家伙吐唾沫淹死我兄弟俩,我们自一头撞死算了。
那魏家老大轻咳一声,话锋一转道“只是那晨家势大,我钢打听到,那衙门的晨巡检便是那两个小畜生的亲爹,现在衙门的捕快到处搬弄是非,说的什么您老也知道一二了,您看,现在就连客人都不上门了,那县太爷,他对我是避而不见那,我看他也是官官相护,哼,什么青天大老爷,我去他娘的。
那个时候,商人的地位最是低下,因此,但凡有人造点谣,你的店便等着关张吧。
那霍老板听完,冷哼了一声,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烟“这就是帮着晨家欺负你啊”
魏大听见霍老板如此说,正印证了自己心中一直想却不愿意想的事情,顿时又惊又怒“嘿,怪不得不把父亲的尸体交换我们了,原来是为了这个,他这是逼着我进京告御状啊!”
那霍老板正抽着烟,听见“告御状”这三字,顿时一口烟差点呛死,连连咳嗦不止,好半晌才翻了翻白眼道“傻孩子,这已经不是贞观之治了,太宗在位时,若是说告御状还有可能,如今,那皇帝昏庸无能,连自己的事都没整理明白,那还顾得上理你这个贱民?再说,那皇帝住在长安城内,城内外都有重兵把守,你见得着么?话说回来,就算那皇帝诏见你了,你说人家县令什么?说人家徇私枉法?人家可没说不管这案子,人命重于天。说不定到时候,皇上还夸奖人家朱县令办案严谨,到时候在给你弄个诬告朝廷命官,欺君罔上的罪名。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那魏大听得直擦冷汗,吓得腿脚都软了,惊了半晌才吐了口气,嘴唇哆嗦的道“我滴个亲娘嘞,霍老板你可是救了我一家老小啊,若是今日你不来,小的定是去了,到时候给全家招来祸事,小的想想都有些后怕,可是,我爹。。这可如何是好?”
那霍老板微微笑了笑,又抽了口烟,慢慢悠悠的道“贤侄啊,岂不闻老谚语俗“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当今世道这么乱,斗下去,我敢肯定,死的肯定不是晨巡检,再说,这件事你并没证据证明你爹是被晨风打死的,所以,这官司就算打到皇帝那里去,你也捞不到半分的便宜,你看看,现在你们这店里都要关门了,我呢,有几句良言,贤侄若是肯听,我便告知于你”
那魏大急忙给霍老板续上茶,像个猴子似的抓耳挠腮的道“哎呀,霍叔啊,您老就别老卖您那关子了,我这都火烧屁股了,您老这还不急不慢的,照着您这速度,我这屁股再厚,恐怕也都烧没了。不瞒您老,我现在是如骑虎背。他是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啊!光在这干着急,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那霍老板呵呵一笑,把手中的烟锅子在桌子上敲打了两下,这才不慌不忙的道“这事本来就是个糊涂案,你也没亲眼看见那晨风动手打你爹,虽然有证人证明你父亲和晨公子的确起了些口角,可没有人出来证明晨风动手打你爹了,那状元郎是唯一一个在场目睹整个过程的人,这个县太爷要是我来当,我也没办法就此就草菅人命,所以你还真管不得人家朱县令。
如今这件小事发展成人命大案,贤侄啊,老夫说句公道话,你可别不爱听,那魏老板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本来也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过世也是也原本能预料的到的事,只是今日突然出了点状况。我知道你和老二都是孝子,并不是真的要拖上人家那后生为魏老板陪葬,可要是真的冤枉了好人,你们这不是给你爹造一身的阴罪吗?”
再说,你们来这扎根也不容易,真的得罪了人家晨巡检,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把你这店一封,你找谁哭去?人家才刚刚上任,还得在这呆上个三四年的,你想想,就算不封你店,日后能有你好果子吃吗?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