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陈设是纯粹的老一套了,有点像当年老周头屋里的感觉,只不过这间房比那个要大出很多。
炕头里头有一只老猫,见到来人之后不再沉睡,后背拱起来老高,两只墨绿色的眼珠儿先是涮了涮我们几个人,最后盯在苏悦怀里的小乖的身上。
“喵,喵。”小乖一路也是憋屈坏了,可下见到和自己长差不多的东西了,于是开始打起精神来冲着那老猫一个劲的叫。
“去吧,好好玩,不要欺负它哦。”苏悦撒开小乖之后,小乖一步三晃的向着老猫走去,“嗷。”那老猫居然跑掉了,小乖回头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可怜。
我对这种环境太熟悉了,当下也就没有客气,我实在是冻坏了,于是就坐在炕沿上直接脱掉了鞋子,“来,这里暖和。”我拉了苏悦一把,两人直接上了炕头做了下来,二炮也效仿我俩爬上了炕,地上只有老金自己看着发黑的炕席嫌弃脏不上来,可是外面那冷劲过不来,最终他没办法屁股搭了个炕沿边。
“喝点开水暖和一下,我估计小兵他们也快回来了。”老孙到了四杯热气腾腾的茶水放在我们中间。
“谢谢,孙大叔,来的时候也匆忙,小兵也没和我说具体情况,想必您很清楚的吧。”我端起水杯放在手心捂着。
老孙听我这么说办了个凳子坐在地下,“是俺让小兵联系你的,俺是这个村的村长,最近村子里发生了几件怪事,让村民们都人心惶惶,所以俺才让小兵找高人给看看的。”
“哦?是什么样的怪事呢?大叔你说的详细一点。”
“怎么说呢,你来看看吧。”老孙想了想也没说出来什么,只是叫我跟着去。
我屁股刚坐热乎一点,没办法只好穿鞋下地,他们几个也跟了过来,出了正房,老孙向厢房门口的一个窝棚走了过去。
“你们看。”他指着窝里的一条大黄狗说道。
“怎么了,不就是一条狗吗?有什么奇怪的。”老金想不明白插了句话。
我伸手打住老金下面的无厘头,因为仔细看那半米多长的大黄狗是一动不动的,好像是僵硬了,“怎么死的?”我问老孙。
“被咬死的,但是没叼走,要是山上下来的大虫肯定会吃的骨头都不剩的,所以才奇怪。”老孙边说边拽着老尾巴往外拉。
黄狗的全身显露出来,我用脚碰了碰狗肚子,邦邦硬,应该死了有段时间了。
“老村长,你真有意思,就死了条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没准吃了耗子药呢,我们来一趟多不容易你知道吗?”老金不顾我的劝阻开始发飙了。
其实也不怪老金,这事放在谁身上也憋气,多大点事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小同志你看这狗脖子上是什么?”老孙委屈的将黄狗翻了个身,在狗右面的脖子处有一块已经冻住的血迹。
“那开水来。”我蹲在地上说道。
老孙很快的把暖瓶拎了出来,我接过暖瓶开始往血迹上浇,几分钟后,血块划开了,开着蒸汽渐渐的挥发干净我上手一拽狗毛,脱落下来的地方居然出现两个洞。
“恩?”这是什么?从距离上看应该是什么动物的牙齿咬的,可是这伤口又不像动物的牙齿。
我站起来看着老金和二炮,两人都摇头,明显也是不知道。
“李先生,你看出来是眉头没有。”老孙着急了,因为我带着他们进屋了,根本就没回答他。
“孙大叔,我先不说这是怎么造成的,如果说就因为一条狗的话,我想我还是要回去了。”我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第一,这东西是什么咬的我不知道,第二,我不会因为一条死狗浪费时间,第三,我觉得老孙没有说话,所以我决定试一试他。
苏悦是以我为中心的,老金这厮早就不想在这里呆了,一听我要走乐不得去搬行李。
“哎呀,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掖着藏着,是官重要,还是全村人的命重要!”就在我们要出门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老孙家的炕头上,门口冒着呼呼的热气,是小兵的妈妈在做饭,炕上放了一张小圆桌,我们几个人围着做了半圈,对面的是孙小兵父子,刚才外面那句话就是孙小兵说的。
“来了,你们慢慢喝,我在去凑把火去。”小兵的妈妈是个传统的农村妇女,言语不多,但是带客很热情。
“唉,罢了,不就是个村长嘛,俺不做就是了。”老孙看了儿子清秀的脸庞一眼之后端起酒杯,“来,小李,喝一口。”
我知道有些人是当官有瘾的,看得出老孙就是这种人,“好,来小兵。”孙小兵这个人给我的印象是不错的。
一口辛辣的高粱酒下肚以后身上的寒意驱除了不少,老金和二炮也陪着喝了一口,苏悦头一次吃正宗的猪肉炖粉条子,根本不和我们参与。
“其实俺们这个地区多少年前就不安生,特别是夜里,很少有人出门的。”老孙夹了一口菜边嚼边说。
他说这点我相信,那个赶驴车的冤魂就是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