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张道衍的摊位不远的街角,缓缓走出来两个人,赫然便是中年文士父女。
“爹,你所料不错,他真的是从长安来的那个陈风。”少女看着急匆匆远去的陈风,回头对中年文士道。
“此子不简单。”中年文士微微点头,眼里露出深邃之色。
“据说他诗才惊艳,被长安的文人封为‘诗仙’,一首诗拍卖到三千两银子的天价,确实不简单。”少女点头,赞叹道。
中年文士转过头,含笑看着她,道:“怎么,你看上他了?”
少女一怔,俏脸泛红,羞怒道:“爹休要开女儿玩笑,女儿只想助爹完成霸业,无心顾及儿女私情,再说了,他是唐人,又是书院的七先生,与我们是仇敌,下次再见,必是刀剑相见。”
中年文士摇摇头,看着少女,眼里露出宠爱之色,道:“我答应过你娘,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吧,我看那陈风并不是迂腐愚昧之人,他与书院里的其他人不一样,若有机会,不妨与他交好。”
少女怔了怔,一双漂亮的凤眼眨了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父亲会对这个陈风如此刮目相看,半晌,才道:“是,爹,女儿知道怎么做了。”
中年文士微微一笑,忽地皱眉沉声道:“我观陈风右手隐约有青芒,看来阳晋传回消息不假,七绝剑真的落在他手里,本来是送给你的礼物……”
少女闻言,柳叶眉一皱,冷哼道:“下次见到他,定要好好教训他,敢抢我的东西。”
中年文士见到少女变脸这么快,不禁莞尔,微笑着摇摇头,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于是,两人就走上大街,没入人海,消失无踪。
…………
陈风一路追出城,最终在城外十里处的一个茶亭里见到陆雪月。茶亭设立在官道边,老板是附近村庄里的一对中年夫妻,靠着做过往商旅的茶点生意过日子。
茶是山上野生粗茶,水是山下甘甜泉水,老板娘手艺精湛,泡出来的茶水甘又香,颇得客人喜欢。老板自制的农家糕点脆而可口,便宜又实惠,让客人得意填饱肚子赶路。
此时临近晌午,茶亭里歇脚的客人不少,除了陆雪月那张桌子,其余七八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陈风屁颠屁颠地走过去,在陆雪月身旁坐下,嘿嘿笑道:“师姐,原来你在这里等我。”
陆雪月白了他一眼,却不说话,转头盯着旁边一张桌子的几个人,眼里露出狐疑之色。
陈风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才转头看过去,那张桌子旁围坐着四个身穿长袍的汉子,其中一人戴着毡帽,遮住了脸面。这时虽然已入冬,但是漠北这里还没到雪期,根本没有下雪,这人在喝茶时却还戴着毡帽,不免有些引人注目。
“师姐,你怎么啦?”陈风忽然发现陆雪月的脸色阴沉下来,眼里露出杀机,也是吓了一跳。
“淫-贼,果然是你,受死吧!”陆雪月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哼一声,忽地拔剑,闪电般刺向那个戴毡帽的人。
陈风不明所以,想要阻止也来不及。
呛!头戴毡帽的人猛地回身一剑刺出,挡住陆雪月的剑。剩下三个汉子也是纷纷亮出兵器,齐齐杀向陆雪月。陆雪月冷哼,神剑斜劈,将三个汉子的兵器全部劈断,然后一掌拍出,将他们拍飞。她含怒一击,岂是这三个汉子能承受得了的。当场就口吐鲜血,撞到茶亭的柱子上后,又重重跌下来,砸烂了三张桌子,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却爬不起来了。
“陆雪月,你休要欺人太甚,别以为我怕了你!”头戴毡帽的人飞快退出茶亭,站在官道上怒喝,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陆雪月,脸上露出惊怒之色。
“淫-贼,上次让你侥幸逃脱,这一次我必杀你!”陆雪月剑指着他,衣袂飘飘,杀气腾腾。
陈风定睛看去,也是一怔,原来这头戴毡帽的家伙竟然是飞天狐狸!之前在天涯酒馆,飞天狐狸让陆雪月砍下一条手臂,却趁机逃走,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
“你可真倒霉!”陈风瞥了飞天狐狸一眼,怜悯地道。
“你……”
“别跟我说话,我不想你把倒霉传染给我!”
飞天狐狸也认出了陈风,他惧怕陆雪月,对陈风却没什么好忌惮的,见到陈风羞辱他,正要发怒,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再一次被陈风鄙视,胸口堵得慌啊。
“我要杀了你!”飞天狐狸怒视着陈风。
“大言不惭!”陈风朝他吐了一口口水,满脸的鄙视,然后转头对陆雪月道:“师姐,把这家伙让给我杀吧,我不想他肮脏的血弄脏了你的手。”
“他的命,是我的!”陆雪月瞪了他一眼,却不答应,提着剑缓缓走出来。
陈风轻声一叹,转头看向怒不可遏的飞天狐狸,摊摊手,无奈地道:“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师姐要杀你,没办法,这次便宜你了,哼哼,若是你落在我手里,肯定凄惨无比,唉……现在你就偷笑吧。”
“你……我……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