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临泰寺。
每到月中,临泰寺便大开寺门,让前来朝拜的善男信女烧香拜佛,求个上上签,买个平安符。所以,每个月的这一日,临泰寺都非常热闹,香火鼎盛。
尤其是,从五年前杨贵妃来到这里拜佛后就更加鼎盛了。
原本临泰寺的主持是要在每个月的这一天封寺,不许百姓前来,好让地位尊贵的杨贵妃安心朝佛。但杨贵妃却说:在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恳请主持莫要因为她的到来而阻止百姓朝佛。
于是,临泰寺方面就不再干扰。许多百姓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大赞杨贵妃仁慈厚爱。于是,慕名而来者更多。
翌日清早,陈风破天荒地早起,急匆匆地赶到西山。可是,当他站在山脚下,仰头看着几里长的人群长龙时,顿时傻眼了!
这些人都是来求神拜佛的吗?怎么看起来像是赶着来领取国家下发金子一般!这也太夸张了吧,目测至少有上千人啊,把整条上山的石梯都挤满了。那些女子倒还好,一脸虔诚。看看那些男的,一个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让人不解的是,他们看向山顶寺庙的目光不是虔诚信仰,而是带着一丝隐晦的猥琐!
你大爷的,这些家伙是来拜佛的还是来看美女的,简直是衣冠禽兽!陈风一阵鄙视,心里暗骂。他本是此中高手,一眼就看穿这些衣冠禽兽目光中那丝隐晦的猥琐里隐藏着的色心!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再好的计划都被这群超级脑残粉给毁了。”陈风看着一动不动的队伍,不禁仰头长叹。
“风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呀?”身后的吴杰曹忽地探过头来,他昨日醉倒,今日一早才醒来,眼都没睁开就被陈风抓来这里。
“你不是看到我们正在作柱子吗?站着半天不动,你还问!”陈风心情不好,没好气地瞪他。
吴杰曹不敢多问,回头低声对狄仁杰道:“狄兄,你肯定知道,快告诉我。”
狄仁杰瞥了正在气头上的陈风一眼,怕多嘴无辜被骂,小声道:“吴兄,你不要问,等上了山就知道了。”
吴杰曹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胆小鬼,转头看向旁边的白客和方祖,却看到两人正抬头望天,根本不想理他。不由得低骂道:“你们可真有种!”
狄仁杰三人闭眼,直接将他无视。
眼看这么白白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陈风心里着急,回头上下打量吴杰曹一眼,忽地道:“你不是富二代嘛,赶紧去派银子,把这些人打发了,让出来一条路。”
吴杰曹一愣,随即苦笑道:“风哥,你别开玩笑了,谁能随身带这么多银两在身上,再说了,你大清早的把我拉来这里,我差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现在身无分文。”
陈风一脸鄙视,骂他是个假富二代,还是个穷**丝。
此时,狄仁杰忽地拍了拍他肩膀,指着身后不远处正缓缓驶来的手推车,道:“风哥,这也许是一个办法。”
陈风会意,随即与几人走出队伍,迎向那辆手推车。手推车上装满了蔬菜大米,推车的是一个皮肤黝黑,长相憨厚的中年汉子,只是不知为何,他脸上带着愁苦之色,而且脚步很快,行色匆匆的样子。见到陈风几人迎过来,他皱了皱眉,停下来打量几人。
“几位公子有事?”中年汉子问。
“我观大叔行色焦急,面带愁苦,不时回头望,可是家中有亲人病了,你如今出门,无人照料,心中担忧?”狄仁杰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说道。
中年汉子一怔,上下打量狄仁杰,才道:“公子好眼力,我家中妻子昨日得了风寒,病卧床中不起,我出门后一直挂念,不想被公子看出来了。”
狄仁杰微微点头,然后肃然道:“大叔夫妻如此恩爱,让我等后生敬佩,这冬季风寒,可大可小,不宜久拖,还是速速就医为好,否则落下病根,日后累赘。”
中年汉子见狄仁杰一身书生气,斯文尔雅,不似坏人,说话又中听,顿时生了好感,此时脸上露出愁苦之色:“公子所言极是,只是我家中贫困,也无甚本事,年中打鱼捕猎卖了换来的银两也只能堪堪支撑柴米油盐所需,如今妻子病重,实在是……难以拿出医药费,昨日我求临泰寺中伙头许久,才同意我为其运送这粮车上山,届时给我十纹钱,好让我妻子看医抓药所用。”
几人闻言,皆是露出同情之色。陈风让几人把身上的银两拿出来,凑了三十两,递给中年汉子,道:“大叔,你且先拿了这些银两回去给你家中妻子看病去吧,至于这粮车,我们代你运送上山,如果那伙头问起,我们会帮你解释清楚的了。”
中年汉子何时遇到过这等好事,看着陈风递过来的三十两银子,吃了一惊,他不敢去接,连连摆手道:“公子这万万使不得,你们与我素不相识,这银两我不能收,若是收了,回去家中后,怕是也要挨妻子骂的。”
几人又是暗暗赞叹这汉子憨厚朴实,若是换做其他人,见到这么多银两,怕是早就拿了。
此时,中年汉子又道:“几位公子好意,我大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