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皇宫有个兔道姑
杨叔将他二人带到应国公府,一番叙旧后,杨叔将分别后的事讲了一遍。杨骐这才知道,那妮子竟然是应国公的次女,心中有些感叹造化弄人。
只是当他提出想见见武家妮子时,杨叔神色好似为难的样子。“哎,人家已是金枝玉叶,我这穷小子果然高攀不上。”杨骐心里这样想。那杨叔看他脸色,知道他想岔了,叹了口气说:
“子骏啊,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能隐瞒什么。娘娘已经被召进宫伴驾去了,你,你就收起这心思吧。”
“什么?”
杨骐半响没弄明白,那杨叔才把唐王赐名下诏一事说了个明白。只听得杨骐牙关紧咬,脸色发白,像是要吃人一般说出几个字:
“旧仇未报又添新恨,唐王你欺人太甚!”
杨叔连忙堵住他的嘴巴,只怕被人听到,丢了这孩子的性命。
如今,倒是有了那媚娘的下落,可是想见一面难于上天,也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想见媚娘一面。他沿着皇城墙外走来走去,又在宫门口等了几日,哪里能等到?只怕媚娘连出入皇宫的自由也没有……
这一日,看到有些道士在宫城出入,到让他想到了个法子,只是不知道可行否。他向人打听茅山宗的宗门所在,倒也好找。到了茅山宗向人出示了那个信物玉牌,二人便被请到宗门内客房。过了半响,才听到外面有人喊:
“驴儿在哪呢?驴儿!我的小鱼儿呢?姐姐想死你了。”
可不是玉蝉的声音?只是她这话她倒是没说错,听到旁人耳中就不一样了。难怪哪位美少年有内堂最尊贵的信物,感情是姑爷来了啊。这下不用玉蝉吩咐,立马有人又是换茶水又是上点心,倒把他几个搞糊涂了。不知谁嘴快,这话传到掌教夫人吴师娘的耳中,把她乐得连忙捏了个御剑术,赶来看女婿来了。
玉蝉拉着小鱼骂着小驴,不料母亲来了。连忙又跑到母亲身边,纳闷她怎么来了?那夫人道:
“怎么?被我撞破了害羞啊,你倒是有母亲我的遗风,当年你父亲就是……”
玉蝉一把堵住母亲的嘴巴,连推带搡把她送出了房间,合上门大口喘气,只见那杨骐坐在哪里流的汗都比她多,早臊的低下头跟个小媳妇似的。
那夫人在外面大喊了一声:
“我女儿眼光不错,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这才高高兴兴的走了,临行前还吩咐人好生款待,直窘得那玉蝉两腮通红,倒也煞是好看。
杨骐就那么多看了几眼,被那玉蝉叱了一声小驴吓得连忙合上眼。玉蝉又得意的笑了,她倒是很享受捉弄杨骐这种感觉。过去又给小鱼塞点心剥桔子的,哎,这小鱼自打逃出家门,就跟饿狼似的,一天就是吃吃吃,也不见长,羡杀了那些爱美的吃货。
玉蝉看那老实巴交坐着的杨骐,倒也觉得有趣,就说:
“哑巴了啊,有事说事,我师兄不在。”
杨骐这才知道潘师正外出办事去了,一开始不敢对玉蝉说,你想这人家全宗上下都快当你是姑爷,你却要让人家帮你进宫找别的姑娘,这不是开玩笑吗?他想了又想,还是给玉蝉说了。那姑娘眼里有一丝难以觉察的失落闪过,不过也痛快答应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进入冬天。那漫天的大雪说来就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这一日清晨,风雪交加。上清茅山宗掌教之女王玉婵身着道姑服,奉诏入宫给杨妃娘娘祈福。她一手持拂尘,一手执法指立于胸前,身后一道姑捧着法器颔首紧跟,在这皑皑白雪上留下两行脚印,只是没人注意有一行脚印略微偏大,好似男子一般。
原来这日宫里传诏要茅山宗道士给娘娘祈福,以前都是掌教夫人去做。这次玉蝉缠着母亲非要自己去,然后让那杨骐扮作道姑带他进了紫禁城。也亏那杨骐年纪尚幼身材不是很高大,倒也有几分伪娘样。
当下两人进入宫中,觅得一僻静处,玉蝉对杨骐说:
“也是你命好,今日这杨妃娘娘极好说话,我娘才放心我来,唤作别的娘娘,想也别想。如今你也进来了,能不能见到你的媚娘,就看造化了,你要小心。今日你可在这宫中随意走动,办完事你我就在杨妃娘娘宫中会合。”
进是进来了,可是从哪里找呢?皇宫三宫六院,庭院深深,面积极大;又有禁卫军处处设岗盘查。寻常王公大臣这里都不能来,这里可是禁区。不过杨骐来回进出没人管,原因就在于他的装扮和手中的法器,上清茅山宗可是国教,掌教极受唐王器重,禁军们知道今日娘娘祈福,还当这个小道姑在做法呢,看都不敢看一眼,哪里还敢盘查?
这杨骐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也没法开口询问,只得展开地毯式搜索,那是出了宣政殿又进含元殿,出了含元殿又到含光殿,出了含光殿又进三清殿,总之是见房子就进,没有媚娘就跑。把这小道姑跑的满头是汗,连那唐王看了都不忍心,听说是杨妃在祈福,天寒地冻这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小道姑都跑出汗了,于是下旨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