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头医生这个称号,倒是很有杀伤力。那个吃白食的邋遢老人看见高荀近乎咆哮的吼声,身子居然吓的缩成一团,胆怯道:“这位公子一身怒气,想必刚才沾了什么污秽之物吧!”
只是随意一句,就死死掐住了高荀的脖子。就像落水者抓到救命的稻草,高荀几乎是哀求道:“老先生,你会不会治天花?你要是会就立刻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急需治疗,晚了就出大事了。”
高荀说的焦急,心中也是小鼓直打。草头医生的医术没见几个是过硬的,坑赵拐骗之事更不在少数。感染天花可不是小病,弄不好自己都要搭一条命进去。他无奈一问,现在已经找不到任何办法,只能看叶落雪自己的造化了。
“天花?”老者的表情瞬间凝重:“老夫一身从未治过天花病人,可能……可能,不会。”看样子也是棘手的问题,老者的把握不是很大。
不会?不会还敢来老子春香楼吃白食,纯粹是找死。高荀突然发狠。“来人,叫几个人将他拖出去打一顿,然后送官法办。”不杀一儆百,以后吃白食的人会更多。既然治不了叶落雪的病,高荀就不会心软。
老者听说要暴打他,立刻无比正经道:“我会,我现在会了。天花不过是一种比较难缠的病,只要公子有信心,老道就能竭尽全力施药。”
自己一把风烛残年,那经的起年青小伙的拳头。立刻拿起了桌上的布幡子,无比虔诚道:“这位公子请带路,老道这就随你去。”
这还差不多。吃白食就要交换,不然会挨拳头。片刻都不能容缓,高荀立刻让人准备轿子,他则是亲自扶住老者走出翠微居,直奔春香楼去。
马不停蹄的赶到春香楼,高荀一把从轿子中扯出老者,连拉带拽将他拖上了叶落雪的闺房。
想不到这老头还是个君子,见高荀将他带入女子的闺房,老者立刻高声叫道:“公子不可,我道中之人不能轻易进入女子的房间的,这样会损伤自己的修行。”
老子管你那么多。高荀一掌就将老者推进了叶落雪的房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都这个时候了,先生就不要讲究俗礼,你祖师爷会原谅你的。”
吃老子的白食,没打到你吐出来就算好了,你还挑三拣四,早知道就用脚踹。
环儿见闯进来的人是高荀,而他的身边还跟了个头花白看似营养不/良的老头。手中打着一把破布幡子,背上挂一个麻布口袋,难道他就是高荀请来的郎中?样子也太不专业了吧,说他是走街串巷的乞丐还差不多。
“高公子,他是?”环儿好奇的问道。但还是没有失去基本的礼节,为老者看了杯热茶。
“小姑娘面相清秀,心地和善,以后恐怕要嫁一个如意郎君,可惜……哎!”老者叹了一口气,从他的布袋里拿出一张黄的白的符纸。笑道:“以后姑娘若遇见如意郎君,请将此符交给他,多灾多难总会团圆的。”
也不知道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环儿红着脸接过那道黄符。“多谢先生。”
他究竟是替人算命的八字先生?还是看病救人的郎中。老子不会是抓了个神棍来,跳跳大神,烧几道黄符就算是为叶落雪治病吧!不等老者将手中的茶喝完,高荀一把抓起他,就像押送犯人那样,来到叶落雪床前,认真道:“先生,病人就在床上,你快看看。”
为老者捞来一张凳子,高荀粗暴的按着他坐在凳子上,自己却是来到叶落雪跟前,将她的皓腕拿出来,示意老者先把脉,断定病情的好坏。
高荀不是学医的,还是知道切脉这种诊断方法。看他猴急的样子,老者脸上接连苦笑道:“公子,老道不过吃了你一顿白食,却被你损了二十年阳寿,毁了三十年的道行,算来算去这顿饭是老道一辈子最贵的一次。”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高荀直接无视。老者见他长的一表人才,性格却是让人琢磨不透。笑了笑,道:“公子,老道有一句话不知你信不信?”
“先生还是请看病吧!迷信之事,我一般不信。”开玩笑,老子生在新中国,不是西凉,迷信那套对我不管用。
“哈哈~~池中所潜非凡物,一遇风云变化龙。公子若有心记住,以后自会知道此话的意思。”说了两句莫名奇妙的话后,老者连叶落雪的脉都没有切,已经从身上的麻布口袋中取出一小包东西。
打开一看,高荀吓了一跳。好家伙,居然暗藏金针,看样子以前肯定没有少用。不管他傻兮兮的表情,老者娴熟的拈起三支金针,吩咐道:“公子还请回避片刻,道中法式,外人是不可观看的。”
“我偏要看呢?”笑话,你叫我走我就走吗?在这里盯着你是否真能治病,不然老子那顿饭岂不是被你白吃了。
“呵呵,我看公子天资聪颖,不如拜入老道门下,这法术你自然就可以观看了。”老者笑道。高荀一张脸已经板了起来,你想招我为徒,我还不肯呢?
“老先生请便,我就在门外候着,要是有什么事,在下一定立刻赶到。”很随意的说了一句,高荀已经同环儿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