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本来就如此奇妙,两个之前毫无瓜葛的人在这一刻,却迸发了火花。尽管还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高荀还是想好好珍惜眼前这个可人的丫头。
小玉将头埋在高荀的肩膀,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一刻,两人都渐渐醉了,却没发现,在窗外有一双眼睛悄悄地注视着他们。
不久,小玉离开了。高荀觉得有些疲惫,倒头便睡,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嘈杂声,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往外走去,正好与一个从不远处赶来的家丁相撞。
那家丁行色匆匆,一脸的兴奋,被撞之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高荀一眼,就要走开。
高荀一把拉住他,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那家丁不耐烦地说:“你是新来的吧,出大事了,我要赶去前厅,才没功夫和你扯皮,放开我。”
高荀只得放开他,待那家丁离去,高荀皱起了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个家丁这么焦急。
想了想,他紧跟那家丁而去。
来到前厅,却见已经围满了人。
“这位老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高荀扯住一个家丁,问道。
那家丁将眉毛一撇,说道:“村头的李大娘和村尾的张寡妇在争儿子,她们两个都说儿子是她们的。”
争儿子?高荀觉得十分奇怪,儿子还有好争的。他本来还想再问,但看到那个家丁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便没有再问了。
这时,朱见深从内堂走了出来,在管家耳边说了几句话,便朗声道:“李大娘,你说孩子是你的,可有凭证?”
一个肥胖的妇人上前一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朱老爷,小妇人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这一个小胖子,本是满心欢喜,但这个贱人却硬要说孩子是她的,求朱老爷为我做主啊。”
朱见深眉头一皱,不置可否,转身问另外一个楚楚可怜的年轻女子:“张大婶,你呢?”
张寡妇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这孩子是我夫君的遗腹子,小女子一生的依靠就是他了,求朱老爷为我做主。”
朱家庄和外界隔绝,在朱家庄里,朱见深有着绝对的权威,一般村民有什么纠纷,都会找朱见深主持公道。
两人各执一词,朱见深也不知道谁说的话是真,谁说的话是假,一时难以抉择。
这时,李大娘“哇”地一声便大哭起来:“朱老爷,求求你为我做主啊,我没了孩子是活不下去的,求朱老爷垂怜。”
张寡妇也说:“求朱老爷做主。”
场面一下子乱哄哄的,突然,李大娘怀中那白白胖胖的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李大娘赶忙去哄,但是奇怪的是,那婴儿却还是哭个不停,张寡妇一脸的交集,急道:“给我抱抱,给我抱抱我的孩子。”
李大娘却怒视着张寡妇:“贱人,我的孩子不需要你去操心。”
张寡妇的泪水在眼珠里打转,双手伸到半空,却再也没有伸出去。
“这件事我一时难以判断,还是留到明天再判决吧。”朱见深一脸的无奈,慢吞吞道。
李大娘却不依不挠:“朱老爷,这个孩子确实是我,我怕时间一久,孩子不得安生啊。”
周围的人也纷纷起哄:“朱老爷,还是早点判决吧。”
朱见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不经意间看到高荀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眼前一亮,高声道:“高荀,你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
朱见深这么一说,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高荀身上,高荀面色如常,越众而出。
他朝朱见深拱了拱手,道:“其实也很简单,小的有一个法子,保准她们都会满意。”
朱见深本来是随口问问,却没想到高荀真的有法子,不免对高荀刮目相看。
“好好好,你说。”朱见深连说三个好字,一脸的兴奋。
而村民们也一脸疑虑地看着高荀,他们倒要看看高荀有什么法子。
高荀目光环视了一圈,才淡淡道:“既然你们两个都说孩子是你们的,不如这样吧,把孩子砍成两半,这样一来,对谁都公平。”
众人哗然,李大娘当即道:“好!”
但张寡妇却马上掉下泪来:“李大娘,孩子给你了,我不和你争了。”
高荀看了张寡妇一眼,心中已有了答案。
“高荀,你要做什么?”朱见深吃了一惊,把孩子砍成两半,那还活得了吗?
“老爷,只要按我所说的去做,一定能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高荀依然面无表情。
“好,我答应你。”朱见深想了想,答道。
于是,高荀对争孩子的两个妇人说:“我的提议你们有什么异议么?”
“我赞成。”李大娘答道。
“你呢?”张五问张寡妇。
张寡妇哭泣道:“孩子我不要了,你帮我求求老爷,不要把孩子砍成两半。”
“你真的不要孩子了?”高荀一脸笑意地看着张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