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林炎越掀开被子上了床,他侧过身看着我,道:“还不睡?”
“这就睡这就睡。”我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爬到床铺里边睡好。这床铺很窄,我刚躺下,属于林炎越的体温和气息便扑鼻而来,我悄悄动了动,发现一动就与他挨个正着。
我紧紧靠近墙壁,他的体温隔着衣裳透射到腰间背部,不知不觉中心跳如鼓。
就在我压抑着心跳,悄悄用手摩挲着掌心的雕像时,林炎越低沉的声音传来,“不早了,睡吧。”
我连忙恩了一声闭上眼睛,只是过了好一会我还心跳得慌,小声说道:“我睡不着。”
我是真睡不着,林炎越也许是受了伤的缘故,体温远比平时要高,气息也更炽热,再加上这张床铺那么小,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深刻的意识到,我正与我喜欢的这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属于男性的体温,属于男性的气息,无孔不入的飘过来,令得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见林炎越不回话,我又小声说道:“林炎越,说说你的事吧,你小时候喜欢玩什么?你以前打过猎吗?”
就在我以为林炎越要么不耐烦地呵斥,要么理也不理时,林炎越开口了,他说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过了一会,他又道:“我从小便测出根骨不凡,有一段日子过得还不错,直到……”他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直到有一天,我一个弟弟也说是根骨很好,然后就是那一年,他们说我克死了母亲,克死了两个亲姐姐,克死了我两个亲舅舅和他们的家人,同年年底,他们说我母亲已死,可以再换一个正妻,然后便是我舅舅仇家的女儿嫁给了我父亲。再然后我离开那里,二十年后,我开始挑战各地的高手,一直挑战了近二百年。这二百年里,我开始的时候败得多,到了七十岁才开始胜的时候多。一百年前,我得获尊荣垫定地位,并在挑战赛中废了后母和我那个号称天才的弟弟。”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他们要你父亲娶,他便娶吗?”
黑暗中,林炎越似是笑了笑,他淡淡说道:“你不明白我们那家族,便是我母亲对他痴恋入骨,在他眼里,这个女人是死还是地位被凶手所取代,都是没必要在意之事。”
林炎越说这些时,语气平淡至极,可我听着听着,却由衷的感觉到难以形容的孤寂和漫长的伤痛和挣扎。
我看着他,悄悄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侧过头看着黑暗中他的眉眼,我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林炎越挣了挣,见我不松开,他也没有再坚持,直过了好一会,他抽回手放在腹部,淡淡说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我低声回道:“恩。”
第二天一大早,等我睁开眼时,林炎越已经不在了。
我忙就着井水洗漱好,刚一转身,林炎越就出现在房门处,他朝我招了招手,命令道:“过来。”
我乖乖地跑了过去。
林炎越让我坐在铜镜前,然后,他开始替我妆扮起来。
看着铜镜中我的面容越变越普通,我连眼角都是笑的,于是,在林炎越放手转身时,我忍不住小声说道:“林炎越,帮我梳头发吧。”
我的声音一落,林炎越便转头看来。
他用那种常有的高高在上的目光看向我。
这眼神,再一次使得我有点狼狈,我涨红了脸,唇嚅了半天才道:“我,我只是开玩笑的。”我说这话时,头越倾越低。
林炎越看着我,过了一会,他说道:“不会。”说罢他给自己随意改一下妆,便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林炎越离开了,我才嘿嘿笑出声来,原来他不是拒绝,只是他不会啊。
林炎越对于修练的事向来不喜多言,我目送着他离去后,自己也跑到了不远处的寂静山林中练起攻击法术来。
我知道,林炎越现在是个地道的凡人,他需要我的保护了,所以我要变强,要变得很强。最好能强过那个大尊。哼,大尊真是个讨厌的人!
一直修练到傍晚,想到要准备晚餐了,我才往回跑去。
刚刚绕行到镇中心,我远远便看到好些人聚在一副画像前指指点点,同时有人在说道:“要是那个魏枝能来咱们这里就好了,那我就可以拿她去领赏。”“那个雌性脑子肯定有病,那么权贵的丈夫都不要,真是愚蠢。”
我听着听着,脸色已黑成了一片,恨恨想道:居然这么快就把画像贴到这里来了。
我连忙加快脚步,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绕过画像。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中年雌性冲我叫道:“木头家的,你跑得这么急,给你家木头做饭啊?”
我转头一看,认出这个中年雌性是昨天打过招呼的邻居,便腼腆的一笑,朝她点了点头。
那中年雌性看着我笑道:“怪不得你家那位把你看得这么紧,看你这水灵灵的眼睛,便是嫁一个行商的雄性也嫁得。”
这中年雌性的话一出,四下看我的目光又多了几双。
我连忙低下头来,心中暗暗想道: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