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并不意外？”顾云婧挑眉。
楼下的混乱和楼上安静仿佛是两个世界，在整个姚家都分崩离析的这个时候，冯婉容如此悠闲自在地坐在楼上，这样的举动本身就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而她现在的行为就像是坐在这里专门在等着她一样。
“从你进入京城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冯婉容有些叹息地语气沉沉地响起，仿佛实在惋惜，又像是在无可奈何。
这句看似平常的话却在顾云婧的心里砸下了巨大的波澜。
“果然是你！”顾云婧眼睛眯起，危险地目光直直射向冯婉容的方向。
冯婉容对着顾云婧的眼神，微笑着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茶，并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尽管在来之前顾云婧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听到冯婉容的那句话之时，她还是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她可是爸爸的亲生母亲！
顾云婧的整个心神都被这句话占满，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追查了近五年的凶手竟然是她！
作为一个母亲，是什么样的原因促使冯婉容下此杀手！这是怎样狠毒的心肠！
此刻的顾云婧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愤怒，勃发的怒火已经快要将她的理智烧成了灰烬，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场不简单地车祸背后的幕后真凶竟然是冯婉容！
冯婉容放下茶盏，脸色依旧平静中带着高贵，打理地精细的发髻，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坐在那里有一种凛然的、高贵不可冒犯的感觉。
但是这种感觉看在顾云婧的眼中，恨不得将她周身的那种高贵狠狠撕裂成无数的碎片！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根本掩饰不住她弑子的事实！
“你的命还真是大得很，这么多人出马都没能弄死你。”冯婉容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她面前的顾云婧，略有些感叹地说道。
冯婉容的这句话等于直接承认了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包括那些一波波暗杀顾云婧的杀手。
“不过我还真是很好奇，你身上的功夫是从哪里学来的？”冯婉容有些好奇地看着顾云婧问道，顾云婧超凡地身手一直是冯婉容最想不通的。
她仔细地调查过。从小在h市长大的顾云婧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儿。甚至她的性格还带着她从来不屑的懦弱，从小身边接触的人也都很单纯，没有一丝一毫的迹象能证明她的身手从何而来。
这也导致了她的失误。
“无可奉告！”冷冰冰地一句话。将冯婉容的疑问堵了回去。
冯婉容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丝毫表现出恼怒的情绪，她很平静地看着顾云婧，哪怕刚才顾云婧出口的话态度如此不好。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许的笑意，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和蔼无比的长者包容小辈一般。包容而慈爱。
然而，无论是冯婉容还是顾云婧，都明白此刻地这种状态不过是短暂地错觉罢了。
“还真是没有想到你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小女孩儿居然能够做出这么多事儿来，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居然能够将整个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冯婉容略带叹息地说道，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这种微笑高贵且矜持。就像是面具一样，贴在冯婉容的脸上。早已经成为了她弃而不得的习惯，尽管此刻的她心中并不想笑。
“早知道在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放过你！”话音刚落，语气便是一转，这句话像是从牙根儿里咬出来的一般，充满了忿恨和咬牙切齿的味道。
此刻的冯婉容心中不是没有后悔的，她后悔的是在最佳的时机没有先下手除掉顾云婧，以至于现在所有的一切落得个无法收拾的下场，她拼尽全力维护的家也成了一盘散沙，她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一切，都毁在了她的手中！
从冯婉容再次开口之时，顾云婧一直没有说话，她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样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紧紧盯着冯婉容，任凭她自说自话。
她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重生之后的平静幸福的生活的破碎的起点就是她！
如果不是冯婉容的话，她现在还在h市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或许没有现在这么成功，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名满华夏，或许不会像现在这样成为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她依旧过着她胸无大志的生活，不会想尽办法扩充自己的势力，不会沾染那些法律之外的东西，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一次次地强行冲关。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在这个过程中，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她心中就有多恨让这一切发生的人。
但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苦心积虑寻找了近五年的人，居然会是冯婉容！
“为什么？”
夏日的烈阳下，令人眩晕的光线之中，顾云婧听到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她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什么原因促使冯婉容做出这样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不为人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