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猛然转身,看到蒋平正在冷冷地盯着他,一张瘦脸上神情似笑非笑,小眼睛仿佛长了钩子一样,盯得白玉堂心里直发毛。
因为方才偷偷摸摸做了那件事,白玉堂心里正虚,现在看到蒋平站在他的身后,也没留神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便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讪讪地叫了声四哥。
蒋平盯着白玉堂还是不说话。白玉堂心里发虚,只道蒋平已经看见了,便涨红了脸,躲闪着不敢看蒋平。蒋平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白玉堂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愣是呆在了那里。
白玉堂左右为难地站在自己的房门口,一会儿看看里面睡的正香的展昭,一会儿看看蒋平离去的方向。半晌之后,只得叹了口气,转身往蒋平那边走了过去。
蒋四爷哪也没去,就在自己的房间里等着白玉堂。他知道,这小子就算平时再不把自己这个四哥放在眼里,如今捏住了他的把柄,他也必须往自己这边来。果然,等了没有半柱香的功夫,白玉堂就真来了。
蒋平的嘴角得意地勾了勾,端坐在椅子上看着白玉堂进门,也不说话,只是闲闲地喝茶。
白玉堂红着脸看着蒋平,尴尬半晌,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四哥,你也看到了,展昭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且不说他是朝廷命官,单说他与包大人的关系,我们也不能把他折磨得太狠了。大哥和三哥还在他们手中,要修理安乐侯庞昱,还要靠着他们。四哥,我希望展昭在陷空岛这段日子,你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承诺?”
蒋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白玉堂,冷冷地道:“展昭是朝廷命官,包大人也不能得罪。小五,我听这话怎么不像是你说出来的呢?江湖上谁不知道你白五爷是修罗,只听说过你去找麻烦,从来没听说过你怕麻烦。怎么,现在遇到了猫,就真的成了老鼠了?”
白玉堂眉头一皱,看了蒋平一眼,又想起了方才展昭又是病又是气的模样,心疼之余也生起气来。再看蒋平话里带刺的样子,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暴躁脾气也来了,便冷冷地道:“四哥,你要这么说,我还不管了!什么斗安乐侯,我统统不管了!反正我知道包大人不会杀大哥和三哥,我只管看住展昭,谁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肯定不饶。四哥,你看着办吧!”
说着,白玉堂一甩袖子,转身不理蒋平了。蒋平瞪大了小眼睛瞄了白玉堂一眼,突然嘿嘿一声笑了出来。他起身来到白玉堂身边上上下下地看了半天,才笑道:“小五,怎么,还跟四哥闹起脾气来了?”
白玉堂也不搭腔,更不理蒋平。蒋平只觉得好笑,便说道:“你这个家伙,都这么大的人了,说话就要统领天下第一大帮,结果还总闹小孩脾气。行啦,我知道展昭是你的心尖,折磨谁也不能折磨他。四哥把他给得罪了,也就是把你给得罪了,是不是?”
白玉堂一皱眉,急忙回过头,正色道:“四哥你可别这么说,我把展昭当成知己好友,自然不能让人伤他。你是我的四哥,要是有人伤你,我白玉堂可以立刻跟他拼命!”
蒋平笑道:“拼命?是为了四哥跟展昭拼命,还是为了展昭跟你的四哥拼命啊?”
白玉堂皱眉道:“四哥,你这话说的,展昭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跟他拼命?”
“我没有要跟他拼命啊,”蒋平笑道,“只是他奉了朝廷的旨意来陷空岛抓我的兄弟,我自然不能让他抓。你刚才说的四哥心中感动,我就算是为了不让你吃官司,也要跟他拼命的。我这可都是为了五弟你啊。”
白玉堂一皱眉,不解地看着蒋平,问道:“四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了呢?”
蒋平笑道:“不懂?哦,也难怪。你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伤春悲秋,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展昭,又忙着——”
说到这里,蒋平瞄了白玉堂一眼,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白玉堂脸又红了,心中一叹,才继续说道:“总之,你是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这展昭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的陷空岛。所以,你自然听不懂我的话了。”
“什么意思?”白玉堂一皱眉,“四哥,你说清楚。”
蒋平笑道:“怎么,刚才展昭醒过来的时候没跟你说?他这次可是为了抓你才来的。”
“抓我?”白玉堂一皱眉,“为什么抓我?”
“白玉堂,你还跟我装傻?”蒋平突然冷笑道,“白五爷夜闯开封府和皇宫,盗了三宝,闯下这么大的祸,官府派来个四品护卫抓你,还不是顺理成章?”
白玉堂心里一惊,深深地看了蒋平一眼,心道,原来我做了什么,四哥完全了如指掌。这个四哥,还真是深藏不露,在他面前想要隐藏秘密,果真不易。
看到蒋平都知道了,白玉堂只得陪笑道:“四哥,你别生气。我没跟你说三宝的事,其实是因为,那三宝根本就不是什么三宝,只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我那天晚上的确去了开封府和皇宫,但是我会那么做完全是因为——”
说到这里,白玉堂突然不说了。蒋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