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襄阳城外的官道上驶来了一架马车。城门刚开,守门官远远看到这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立刻想将它拦下检查。
展昭并没有遵命停车,他只是略微放缓了赶车的速度,同时从怀中掏出一块朱红色的令牌,在守门官面前晃了晃。
看到那块令牌,守门官脸色一变,急忙满脸恭敬地撤到了一边,甚至低下了头恭送这辆马车以飞快的速度进了城门。
等那辆马车走远了,旁边的小兵才满怀好奇地问道,“长官,那车上的人是什么来头,手里拿的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不把他拦下检查呢?”
守门官瞪了小兵一眼,瓮声瓮气地答道,“人是什么来头我不知道,马车我也不认识,但是那赶车人手中拿着的是戍边大将庞统的令牌。拦下他?你敢拦?!”
那小兵听到庞统的名字,吓得吐了吐舌头,“乖乖,竟然是这么大的来头,庞将军的令牌,简直比知府大人的印信还要好用啊。”
守门官听见小兵口没遮拦,忍不住拍了一把他的大脑袋,“连你小子都敢评论起老子的上官来了。无论是庞大将军还是知府大人,都不是你我可以评论的,赶快闭上你的臭嘴!”
不提守门官训诫属下,单说公孙策和展昭。
两个人将包拯和白玉堂制服之后,一路急赶着回到了襄阳城,终于在天光大亮,行人纷纷出门上街之前赶回了知府衙门的后宅。
从事先留好的后角门进了宅子,轻车熟路地拐了几个弯,穿房过屋,一起回到了公孙策的房间。
“公孙大哥,你快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还好一路上都没有人看见。”一进门,展昭就忙着打开公孙策的衣箱,帮他寻找替换的衣服。
公孙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沾上了泥污的小袄和百褶裙,想起昨晚铩羽而归的行动,心情忍不住再次郁闷了起来。他看着展昭帮他取来衣服,却并没有急着换,而是捏着手中的一个信封和一块金色的印章,反复摆弄,表情若有所思。
“公孙大哥,你从哪里弄了一封信和一块印章?”展昭还是刚刚发现公孙策手里多了两样东西,眼睛好奇地瞪了起来。
公孙策抬头看了展昭一眼,然后目光嫌弃地瞥了瞥对方身上湿漉漉的脏衣服,“你快回房间换身衣服,这样子在我面前晃我可受不了。”
“哦。”展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我先回去了,昨晚一整晚都没睡,我可要补补觉。公孙大哥你也睡一觉吧。”
说着,展昭转身便要走。恰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公子。”
公孙策一愣,这声音听着并不是后宅下人,而是前边的衙役。衙役来找公孙策,通常都是公孙大人遇到了难题,来找儿子商量解决。可是这才一大清早,天刚刚亮,能有什么棘手的事情等着知府大人处理呢?
公孙策挑了挑眉,沉声道,“何事?”
“公子,是庞将军来访,大人让我来请您出去见面。”
公孙策心中微微一松,随手放下了手中的书信和印章。
“你去回禀,说我马上就到。”
“是。”
衙役离开了,公孙策却没有立刻更衣,而是再次盯住了放在桌面上的两样东西。
护送公孙策平安回府,对展昭来说就已经圆满完成了任务。他并不关心庞统为何一大清早就造访公孙府,反正庞大哥是个好人,绝不会欺负公孙大哥的。
这一晚上没吃没睡,展昭又困又饿。出了公孙策的房间,他恨不得马上趴在地上。要不是回房间换衣服和去厨房找吃的这两件事支撑着他的意识,他早就倒地睡着了。展昭迷迷糊糊地摸回了自己的房间,把身上的脏衣服扯了下来,刚刚换好一身内衣,就忍不住摔倒在了床上。
这一觉展昭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早已经一片大亮了。他是被饿醒的。对展昭来说,天老大,睡觉老二,吃饭老三。现在终于睡饱了,吃的问题就十分迫切地显现了出来。昨夜一场折腾,除了几口干粮就没有别的东西下肚,此时此刻,饥肠辘辘的展昭愈发想念起公孙大哥家无比美好的厨房来。
想到就做。展昭立刻从床上爬起来,换上外出的青色便服,推门便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他还端详了一下挂在墙上的宝剑巨阙,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把它留在房间里。虽说习武之人通常都手不离剑,但是去厨房偷东西吃,带着一把剑似乎有些不方便。展昭想了想,自己快去快回,这么短的时间也不会遇到什么需要用到巨阙的紧急情况吧。
这样想着,展昭便推门离开了房间。此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公孙家里里外外已经忙碌了起来。在去往厨房的途中,展昭好几次看到伺候公孙府里唯一的大小姐公孙静的丫鬟们。那些丫鬟因为公孙静的关系跟展昭都非常熟悉,因此见到了展昭都很有礼貌地主动打招呼。
展昭一看到这些丫鬟就头痛,他敷衍着把她们打发掉,心中偷偷庆幸,还好那个疯丫头跟着奶妈去庙里求签念佛,四天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