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光阴弹指间而过,长风呜咽成一曲新词,宛若呢喃声回旋于耳,伴随着海底岩浆哗啦啦如潮水般一浪紧接着一浪而来,时而像苏醒的猛兽,浪起翻腾,惊起了一滩雾气,朦胧间如仙雾;时而如情人温柔的手指,轻稔着指尖滑过后背,撩起多少回忆,忆那峥嵘岁月!
这里,虫鸣鸟兽如绝迹,只存于记忆中的那一缕碎片,任凭岩浆蜿蜒流淌也无法追寻到丝毫踪迹!
这里,鸟语花香如绝响,只存于鼻孔里曾经逝去的年华,任凭清风徐来亦是无法窥见真容!
孤岛如一叶扁舟,矗立于浩瀚如海的岩浆海洋里,任凭风吹浪打,依然如山峰岿然不动,那一排排如刺猬般的尖刺熔柱,血泡咕噜咕噜的冒出,炽热而又精纯的灵力如沐春风,汇聚于石床内,赤红的地底岩浆,如同一把永不熄灭的赤红火焰,从石床下方宛若蜡烛的那一缕灯芒般熏烤着血泡,犹如细胞蠕动的泡泡来回移动,似有一层奇异的规则环绕其间,虽动却又不失秩序,仿若在追寻最美的结构,蒸腾而上的炽热气息变得虚幻如雾气,但接触到叶无双的躯体时却是快速的顺着纵横交错的裂痕渗入,无形之中滋养着他,单从外表上观看,除了斑驳的裂痕外再无其它伤痕,当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脑海里,叶无双所在的灵魂盘膝坐立于灵台上,虚幻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灰白的脸庞死气沉沉,而在他的头顶上此时此刻正悬浮着一缕如灯芒的淡黄色火焰,微弱的火焰宛若柔和的月光,不那么刺眼,却照不亮这略显窄小的脑后海,除了灵魂上耀射下的火焰,而他仿若风烛残年的老者,随着火焰的摇曳而晃动,其它部位仿佛陷入了无边的黑暗,望不到尽头,暗的令人遐想万千,心里隐隐间有些不安!
而在他体内,依然是**的血水,在赤红岩浆从底部的不断冲击下,楞楞楞的冒泡声显得更为密集,雾气弥漫的岩浆上模糊间有着一个个细小的漩涡出现,如饥饿的群狼,无情的吞噬着血水,穿过漩涡的旋转直达底部,会发现在血水的底部冷热灵力已是全部交融于一体,分泌而的生命力如同调料般放入这一锅煎熬的血水,看起来如粘稠的泥巴一个个如拇指般大的洞孔穿透而出,冒出升腾的雾气,袅袅上升如烟。
极境与藏境如同两个扭打于一起的孩童,互不相让,相互追逐,犹如两个凹陷的半圆体相互撮合于一起,却无法找到契合点,而之前转瞬即逝的金光也没有再闪现,一切都变得极为平静,如那静躺的池塘。
时间如歌亦如刀,转眼间已是十年之久,矗立的孤岛依然如往日平静,偶尔有着岩浆喷涌而出也会很快恢复于平静,到最后更是不再出现翻腾浪卷的岩浆,有的只是如溪流般安静的流淌,闪烁的赤红岩浆如波光粼粼,太阳神虚影依然如灯芒悬浮于上空,闭目养神,但岩浆的流动却是尽在他的心里,抑或者说,他就是岩浆的……主人!
死寂般的血水里唯有滚滚上腾的血泡,其波动的韵律竟与石床下的气泡冒出的韵律相同,骨根在血泡的浸泡下显得通体发红,血水更是渗透进骨缝里,改变着骨根的质地,如同冲刷的地板,隐约间有着细小的脉络浮现,犹如涟漪过后的痕迹,深深的镌刻在骨根内部。
而在十年过后的某一天,寂静的血水里猛地一阵翻腾,渐渐的转动,旁边的一些小漩涡都被连接一通,化为一道略微大的漩涡,漩涡缠绕着血水,更夹杂着骨根沉入漩涡内,而在血水底下,暴涌的生命力如决堤的洪水暴涌而出,来回卷动,形成了漩涡,极境与藏境也在此刻仿佛找到了神秘的契合点,如绽放的花朵分泌出一滴滴金色血液,血液与血水格格不入,犹如油浸泡于清水里,格外分明,容易分辨。
金色血液从漩涡的最底部冒起,与那沉浮而下的裂痕骨根竟相互……碰撞,没有丝毫的波动,没有丝毫的异样,瞬间融入骨根内,仿若久不回归的游子,终于寻回了家!
分泌出的金色血液如同泉眼冒出的气泡般慢吞吞,却仿佛有着神秘的魔力,淡淡的雾气席卷整个浩瀚的血水海洋,疾速倒退。
体内突然出现的异样也犹如陨石相撞般碰发出金铁般的铿锵声,平静的岩浆也逐渐不再平静,犹如打鼾的猛兽正逐渐醒来,那呼声宛如这充满炽热而又枯燥的微风,习习徐来,纠结着人内心的情绪。
“嘭!”“嘭!”“嘭!”
连续数声低沉的闷哼声彻底打破了岩浆海洋的平静,如同惊醒了沉睡的猛兽,宛若掀起万丈巨浪,一浪紧接一浪,一浪猛过一浪,犹如猛兽突然间扬起了鳞片,作战斗的准备!哗啦啦的岩浆巨浪齐齐拍打在孤岛上,孤岛外环的光幕又一次亮起,在这十年里已经是它第一万三千五百一十一次亮起,如同系了弹簧网,岩浆反弹倒卷而出,太阳神虚影依然紧闭着眼眸,苍老的脸庞仿若没有知觉,柔和的微风突然间也在此刻变了模样,变得极为凌厉冷漠,犹如冷若冰寒的杀手,处处都有着它的痕迹。
“哗啦啦!”“哗啦啦!”
岩浆巨浪翻腾的更为剧烈,整个岩浆海面如同炸开了锅,时不时的喷出巨柱直冲高空,而后如同仙女散花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