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白警官,他就是刘风。”刘凯把我带到教导处,一个高高瘦瘦的警察站在那,阴鸷的眼神如毒蛇盯着我,似乎我稍微动作,下一刻,他就会向我吐出致命的毒牙。
“你就是刘风?”淡淡的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
“嗯。”我面无表情的应了声。
“挺横的嘛?”书白斜蔑着我。
没理会他的态度,我径自站在那。
“那几个人是被你砍伤的?不错嘛,一挑六,还把人送进了医院。”书白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废话不多说,跟我去警察局一趟吧。”
警察局,真是记忆尤深那!上次来这,似乎还是在我八岁的时候。
“爸爸,你怎么会在这里?”男孩稚嫩的嗓音,透过阴冷空旷的牢房,打在钢精铁门后的中年男人心上。
“风儿,以后爸爸可能就不能再照顾你和妈妈了。你要承当起男孩子的责任,照顾好妈妈,好好学习,将来出人头地,就不会像爸爸这么辛苦了,你··”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尖锐的声音,如那生冷的金属,硬生生的打断了谈话。
“风儿,你··”
接下来,男孩就听不清中年男子的声音了,因为他孱弱的右腿,被笔直的提起,檫着粗糙肮脏的地面,拖出了囚室。深红的血迹,磨破的面皮,划出一道凄美的红。
“不是还有三分钟么?”男孩不顾身上的疼痛,抬起头倔强的问道。
那警官看着男孩血肉模糊的精致脸蛋,微微一愣。这个穷种,还真是不一般,这都没哭一声。
“哼。你以为你老爸是谁,百万富翁?干部高官?”不屑的声音,嗤笑的口吻,“即使再给你三个小时,他也不可能留一笔巨额遗产给你。”
“可他是我爸爸,我们还有好多话要说?而且,妈妈还等着他回家。”男孩突然变得哽咽,原本的坚强土崩瓦解。当爸爸,妈妈在捡破烂时,把他从垃圾堆里带回家,他们就是他在世界上的唯一。为了他们,男孩可以做任何事,任何事!
“嗤。”那警察冷笑了声,“滚吧,我没空看你在演戏。一个要枪毙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想淡,就跑到马路上,让车从你脑袋上碾过去。这样,你们就可以天天在阴曹地府聊天了。哈哈··”
原本在哈哈大笑的警察,突然止住了笑声,明明是六月明媚的阳光,室内的温度似乎骤然降低了十几度。蓦然发现,男孩温和的眸子,突然变得很可怕。那如琉璃的眼睛,散着妖异的光。警察觉得自己如坠冰窖,血液似乎都变得缓慢凝固。
“看什么看。”回过神来的警察,一脚揣在男孩羸弱单薄的身躯。
“哧··”男孩贴着地面滑行的五六米,巨大的疼痛,如潮水自肚子席卷全身。原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
强忍着如撕裂的疼,男孩缓缓爬起身,挺直腰杆,在警察惊愕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警察局。望着男孩细小的背影,警察突然有种错觉,这个男孩,只要不死,那么,死的将会是得罪过他的人。
“书白,你怎么带了个小孩回来?”一进警察局,一警察就开口询问。
“小孩?”书白看了我一眼,“罗田,他可不是什么小孩?你见过一个小孩被六个混黑色会拿刀堵在巷子里,结果把别人放倒在医院,自己却相安无事,第二天照常去上学的么?”
“哦?”听了书白的话,周围几个在工作的警察,都放下手中的文件,带着各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章局长来了。”不知谁喊了声,几个警察马上回到自己的位置,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门开,进来的是一个挺着将军肚,梳着油亮头发的中年男子,细小的眼睛,绽着精明的光。
“书白,这小孩是谁?”章局长懒洋洋的问道。
“一个洛川高中的学生。”
“洛川高中?”章局长那豆粒大的眼睛突然精光绽放,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热情道,“同学,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说。”
据章非所知,洛川高中是所贵族学校,那里的学生,非富即贵。跟他们搞好关系,也就等于和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处好了人脉,这对他今后的升官发财,可是大有裨益。虽然章非注意到我穿着简单的衣服,但并没有把我归为穷渣。在他看来,这么俊俏的男孩,也只能出生在那些豪门望族了。虽然我衣着一般,在章非看来,着只是贵族子弟的特殊癖好。
听着这豪气干云的话,我在心里暗自嘲讽,洛川高中?你一定以为我是哪个贵族子弟吧。可惜,你看走眼了。
“章局长,鲁先生来警局了,现在在你办公室等你。”罗田推门进来。
“鲁先生,哪个鲁先生?”章局长蹙着眉头。
“就是鲁云鲁先生,房地产的头号大亨。”罗田解释。
“他来干什么?”
“听说他儿子被人打伤,躺在医院半个多月,昏迷不醒。”
“这么严重?”章局长转向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