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不久,就有下人前来禀报:“慕容雄前来拜见圣公。{d}{u}{0}{0}.{c}{c}”
吴谋道:“请。”
过不多时,就见一个身材矮小,头戴方巾,身穿青色长襦的中年汉子,跟着带路小厮走了进来。他虽相貌平常,但双目如电,脚步沉稳,一见便知是个健者。他还在厅门之外,就双手抱拳作礼,叫道:“某自北边至临安公干,想已数年未见圣公,特来拜访,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方仇起身相迎,道:“多年未见慕容兄风姿,甚为想念,今日一见,更胜往昔。”
慕容雄未待方仇走上几步,已是抢到方仇身前,哈哈笑道:“当年拜见圣公之时,你还未及弱冠,几年不见,已然伟岸丈夫,某是自惭形秽啊,惭愧惭愧。”
方仇道:“慕容兄真是客气,别人不知,难道小弟还不知道吗?慕容兄一套游龙神掌,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称雄北地,我看这天下武林,也没几个是慕容兄的对手了。我们客气话便别说了,你叫我一声兄弟,我尊慕容兄一声大哥可好?”
慕容雄爽朗一笑,道:“好,便听兄弟的。”
方仇道:“便是这样了。”指着吴谋道:“这是我教军师,吴谋吴先生。”
慕容雄道:“吴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吴谋有大谋啊。”
吴谋走上一步,躬身施礼,道:“不敢,倒叫慕容先生见笑了。”
方仇不待慕容雄说话,抢先说道:“大哥远道而来,小弟略备薄酒,便请大哥赏脸。”
慕容雄道:“好,好,那就叨唠了。”
当下吴谋带路,穿过一座花厅,进入一个暗门,来到一处密室。这密室相当宽阔,便摆个几十桌也不在话下。边上稍高于中间,已然摆上一桌酒席,三人分宾主入座。
方仇道:“大哥远来是客,小弟先敬大哥一杯。”当下干了,自有婢女把酒筛上。
“多谢。”一口跟着干了,甚是豪爽。
酒过三巡,这才谈起正事,吴谋问道:“今日慕容先生远来公干,不知所为何事?”
慕容雄道:“就算先生不问,某亦当相告。你们可知金国率领一众江湖豪杰的是谁?”
吴谋道:“谁?”
慕容雄道:“说出来你们都或许不信,她是大金国娇滴滴的公主,芳龄只不过二八左右,名叫完颜宗芊。”
吴谋道:“什么?如此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你们这些草莽豪杰,多是桀骜不驯,怎会服她统领?”
慕容雄道:“你要说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她生性狡诈,聪颖明慧,机智多谋又遇事果断,幼年更得异人传授武艺,虽未有人见其施展的武艺有何高超,但我见其身形沉稳而不失灵动飘逸、双目有神而不失威严,略施小计便能把这些绿林草莽一个个收拾得服服帖帖。某初投奔她时,虽畏其权势,心下却并不服气。一日她遣使于我府中,送上一匣,内有一人头,附书信一封,言南三里巷豪宅,并用鲜血画一红杏。那宅子是我一小妾所住,亦是我一个秘密所在。某依附于她无几日,如此秘密之所在便能马上知道,还为我除一丑事,如此恩威并用,叫我不服不行。”原来那小妾也不是等闲之人,慕容雄四处奔波,又要游走于几个妻妾之间,那小妾便难耐寂寞,在外偷人。原本这事极为隐秘,便脸慕容雄都一点没察觉,他回去诈那小妾红杏出墙,那小妾以为慕容雄已知她偷人之事,不得已才说了出来。
方仇道:“有些意思。”
慕容雄道:“这次完颜宗芊带我们到临安来,是办一件大事。”
方仇道:“难道是要刺杀赵构?”
慕容雄动容道:“兄弟料事如神,真不是一般人啊。这次完颜宗芊就定在今晚,刺杀赵构。”
吴谋道:“先生把如此机密的事告诉了我们,不怕我们去告密吗?”
慕容雄哈哈笑道:“圣公是个胸怀大志之人,有如此机会,必当利用,怎会告密?”吴谋一笑,不置可否。
方仇道:“这确是个机会,多谢大哥提前相告。”他把昨晚自己这些人前去刺杀赵构一节隐下不说。
方仇接着道:“一旦你们刺杀成功,局势必乱,大哥对此有何看法?”
慕容雄道:“现今金宋对峙,西夏作壁上观。而金宋间表面上看是金强宋弱,金处于攻,宋处于守,宋朝不日即将被金所吞。但某却不如此认为,金国居北地,灭辽不久,人心未稳,境内反贼林立,烽烟四起,西夏与北辽虎视眈眈,伺机而动。金国连年征战,致以兵士骁勇善战,但其财力空乏,靠在战斗中掠夺辽宋财务以充国库,这可解一时之需,总不是长远之策。金兵原本生活在黑山白水之间,生活简单,但在掠夺了辽宋大批城池之后,被这些城池中的奢靡生活之熏染,逐渐贪图安逸享乐,便向一个穷汉突然到了一个销金窝中,那还不一下子迷了心神?是以战斗力必然慢慢下降。宋自徽钦二帝被掳,赵构于应天称帝以来,更是节节败退,以致江南多地尚且丢失,世人便以为宋朝已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