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集,位于蜀道边,是由川至汴京必由之路,往日人流不断,繁华热闹。讀蕶蕶尐說網自金兵犯寇,东京沦陷,这里就已不复往日热闹光景,显得冷冷清清。便如这偌大一个川香楼,又值正午时间,也就那么两三桌客人。其中一桌还只有一个人,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在那里自斟自饮。酒楼掌柜的坐在柜台里面,无聊的拨拉着算盘;伙计们无精打采地或坐或站着,耷拉着脑袋,正午的阳光正催促他们打瞌睡。
就在伙计们昏昏欲睡的时候,一阵“踢踏”声传进耳朵里来,就听得一个声音叫道:“这是个啥子地方嘛,格老子的,一个个都把门关起来,想饿死老子嘛。店家,店家,快给老子整几个好菜来。兄弟,还好这酒楼开着门,我们要大难不死了。”“你这做哥哥的说错了话,我这做弟弟的也不得不说你几句了。我们何尝有过大难?哪里又要死了?”“老子就高兴说大难不死了,你个啥子都要管了?”“你看看,又说错话了,你是哥哥,长兄如父,做兄弟的哪个敢管你啊,我看哥哥你说错了话,指点出来而已嘛,这叫犯颜直谏。”“你嘟哝个啥,还不是那个老爹偏心,送你去读了几天书,哼。”他搞不清楚什么叫犯颜直谏,不好反驳,才抬出老爹来。
那几个伙计听得客人要好菜,知道生意上门,忙不迭的起来招呼,哪想到还没见客人进门,就听到他们的吵吵声。只见两个壮年汉子一阵风跑进来,一人手里提了个五齿钉耙,一人拿了两把镰刀。一胖一瘦,高矮倒是一致。听的他们说是兄弟,怎么看都不像。
那胖子见了伙计的眼神,喝道:“呔,有啥子不相信的,老子还是双胞胎了,我会跟你说么?” 手里的钉耙往桌上一靠,竟压得桌子咯咯作响。那瘦子的镰刀奇大,比农家用的镰刀要大出三四倍。他把镰刀交叉往腰上一插,镰刀头都露在外面,亮闪闪的。
一个伙计上前道:“客官来点什么?”
“格老子的,不是叫你好菜都上来吗?老子要饿死了,还他奶奶的在这里啰嗦,看老子不一耙叫你长点记性。”胖子喝道。
“我这哥哥说话粗鲁,小二不要与他一般见识,只是你还站着这里,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么,还不快些去准备。”说罢,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小二唬了一跳,忙跑去吩咐,口中嘟囔道:“哥哥是个粗人也就罢了,看弟弟还以为斯文些,却一样不讲道理。”
不一会儿,伙计端了四盘菜上来,一个切牛肉,一个卤猪脚 ,一个炒鸡块,还有个焖老鸭。放在桌上,忙退了开去。那胖子又叫道:“你个不长眼的,叫老子就这么吃么,也没个酒,还要老子样样吩咐?格老子的,这算啥子嘛。”这下那伙计也忍不住了:“我不是问你们来点什么,你们不是就要菜吗?真难伺候。”
这次还没听胖子说,那瘦子就抢着说了:“这是什么态度,老板,要不要给酒的,当我们没钱吃饭么?你看我哥哥太阳穴鼓鼓的,那是江湖一流好手,再看看我,”说着,拿了镰刀,往桌角一割,竟嗤的一下割了个角下来,“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就听得旁边桌子上一个姑娘“噗嗤”笑了一声。
掌柜给伙计使了个眼色,自己拎了一坛酒来。
“这还像个话嘛。”瘦子道。
那掌柜却不说话,陪了个笑就走开了。
那兄弟俩也不用筷子,双手抓起肉就往嘴里送,下手极快。那胖子边塞边说:“兄弟,你就体会不到胖子的忧伤,那要比你吃多少东西才能塞饱啊。”
瘦子道:“哥哥,你是理解不了瘦子被人轻易推倒时的凄凉,所以要体谅弟弟,让我多吃点东西,能长得胖些。”
胖子不高兴了,“你啥子时候少吃东西了,你吃再多也不会胖,你还怨谁了,你就不能让着点哥哥,让老子吃个饱?”
瘦子道:“你看看,又说错话了,你是哥哥还是老子?差了一辈。”胖子气的一下站起来,还没等他说话,瘦子先说话了,“你再不吃,我可给吃光了。”胖子一听,又咚地一下坐回去,气鼓鼓的撕快鸡腿往嘴里送。
就听刚才笑出声的姑娘说话了,“看你们两个像饿死鬼投胎,就不会多要点东西,还要这样抢?”就听两人齐声道:“要你管?”话说完了才一起看向那说话的人,见那一桌坐了七八个人,一个老者领头,就那说话的是个女的,其他的都是壮年。瘦子道:“我们也不要和女的一般见识,吃我们的。”那姑娘也没再说话。
两人风卷残云,一会儿已把盘子吃个底朝天,那酒也不一口一口喝,倒了一碗,一口干了,再倒,再干。
到了酒足饭饱,胖子道:“这是个啥子酒楼,啥子态度嘛,格老子的,兄弟,你说该怎么教训一下他们的好。”那帮伙计一听,都支楞起双耳,听他们怎么说。
瘦子道:“哥哥你可不能这么说,这帮伙计伺候个客人也不容易,怎能轻易说教训呢。”那些伙计一听,悬着的心放了一大半下来。“你我虽然武功高强,但那不是用来欺凌弱小的。我们要行侠仗义,就像我,就看不惯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所以,”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