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四下无人,萧焕终于拿出那把背在背上旬日的妖刀,取下布条。
自当日红衣女童重新化为长刀之后,连日来再也未在他眼前显露真身。这样也好,倒是不必担心此刀妖气四溢,会引来其他修士。
妖刀不是灵力可以操控的,但萧焕在来这坊市的路途中,以体内那股诡力尝试了一下,居然可行,而这妖刀不但不加抵挡,反而似有些渴求之感。
想着之前种种诡异,在他心底,对这诡力越发觉得好奇。红衣女童想必是知道些什么,却是刻意回避此问,让他大感无奈。
细细观摩着这把刀,萧焕有太多的疑惑想问那女童,可是无论低声开口或是心念沟通,均是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似乎眼前这把刀就完全是把凡兵一般。
最后,当他以心念沟通此刀,询问她的名字之时,终于传来一股淡淡的意念之力,在萧焕脑海中印下一个“葵”字。
葵?那我今后就如此称呼你吧!
萧焕如此想到,接着,便将妖刀放入储物袋中,如此一来,再也不用担忧此物杀气惊人会惹来麻烦。
两年之后,莲雾坊市却比当初要清净了许多。
清虚门山门之外,那弑神御天两脉仍在对峙之中,不知何时才能开打。
许多散修见此情形,纷纷觉得与其虚耗光阴,倒不如去其他地方寻些机缘。因此,坊市中来往修士较之两年前少了大半。只剩下少许不甘心之人,整日里仍来往于坊市和清虚门之间,打探消息。
清晨,街道上店铺大多还未开张,只是零星有几个凡人在外清扫。
有一少年身影从宝丹阁大门之中走出,正是萧焕。较之两年前,他个子长了些,身材壮实不少。
此时他着一身玄衫,出门后伸了个懒腰,左右张望一番,神情好不惬意。
正待迈开步子,却有一肥胖脑袋从门缝中探出,除却那田富贵还能有何人。
只听田富贵在萧焕身后关切道:“马小哥走好,午间早些回来,今日却有几张丹方需小哥你专研专研。”
萧焕自然知道是谁在喊自己,也不回头,只是抬起手臂朝身后挥了挥,以示知道了。
显然如此场景,他已是习以为常。自那日之后,这田富贵还真是放得下身段,整日里对他嘘寒问暖,就差叫声亲爹了,弄得萧焕自己倒不甚自在。
这两年间,萧焕在坊市中已渐渐有了些名头。
人人都知道,宝丹阁除了那位黄老阁主之外,便属这年纪轻轻的马五丹术造诣非凡。虽说只能炼制凡级一品丹药,但每次开炉,其丹药品质却是上佳,甚至连黄老阁主亲自炼制,却也不见得有此效果。
如此一来,马五之名倒是传遍了莲雾坊市周遭。不时有些散修带着丹方药材,千里迢迢赶来,专为求萧焕炼制凡级一品丹药。毕竟这个品阶的丹药,仍是散修之流最缺少的。
到得如今,萧焕除了储物袋中灵石渐渐多了起来,便是那炼丹知识和技巧,也愈发精炼,甚至还接触了不少树老之前也从未教授过的丹方。
虽然日子有些平凡无奇,但能有此收获,萧焕自然大为满意。
此时邻里街坊之间,大多都与萧焕相熟,一路行来,无论修士凡人遇上他,皆尊称他一声马丹师。
萧焕也不托大,平日里有人称唤他,他也一一点头致意。故此坊市中人皆知,这位年轻的马丹师性情和善,如此这般,去宝丹阁求他炼丹的,便愈发多了。
昨夜下过一场小雨,此时空气湿润,萧焕深深地吸一口空气,便觉神清气爽。
若说平日里除却修行、炼丹之外,他最常做的事,便是到当初那家茶舍饮茶。
来到茶舍门口,萧焕看到那店小二正忙里忙外,便抬腿走了进去。
“哟!马丹师今日来得正好,刚从坊外山间一处灵泉打来些泉水,正在后宅烧着,不时便将灵茶奉上,先上面请。”
这位店小二历来眼尖,见着萧焕进来,赶紧上前招呼,邀他上二楼雅座。
两年之前,这马五刚入坊市,落魄地让人可怜。可谓是什么都不懂,两眼一抹黑。怎料却真的有两把刷子,竟是一名丹师。
每每想起此事,店小二总觉得有趣。
自那日之后,见萧焕常来花些灵石,这店小二便也大呼走运,还好他当初做了好事,给人指了条明路。如此一来二去,大家也便相熟了。
到得二层,坐在一处凭窗雅座上,待那小二将灵茶斟满,萧焕便静下心来,细细品茶。
无人知道,萧焕每日清早铁打不动来此坐到晌午时分,却是另有一番目的,若不然单单为这茶中些许灵力,还不如在宝丹阁中服一枚丹药来得直接。
茶舍酒肆一类地方,鱼龙混杂,却是最易打听消息的去处。别人谈话间,即便是多嘴问上一句,若不是那太过忌讳之言,往往也便说了出来,博得周遭众人一笑。
萧焕的目的,便是探听清虚门目前形势如何。两年来,倒也听到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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