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真的叫弗里曼?”
听到这句问话后,弗里曼不置可否地抬头看了眼前的女人一眼,回问道:
“你的名字真的叫萨汀?”
“你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你也不是什么舞女。”
“怎么了?这让你感到失望吗?”萨汀笑了笑,用手拨了拨面颊上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红发的刘海在黑色的头巾中披下,修长的修女服紧贴于受过良好锻炼而玲珑凸显的身体,没有了在红磨坊时的绚丽妖娆的世俗装扮,眼前的这名女性依然魅力十足。
弗里曼忽然感到一阵疲倦,深更半夜悄然起身,瞒着所有人离开温暖的被窝来到这夜风呼啸的约定之所,如果不是事情已有心理准备,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是疯了。
“我应该讨回我花的钱。”弗里曼冷笑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你觉得花得不值么?那么多女人的大腿可不能白白让你看啊。”萨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重操起两人初次见面时所用的语气。
弗里曼转了转头,道:“我又不是为了那种事才去那种地方的。”
“哦?是吗?”
萨汀盯着他,带着笑意,大概是看见弗里曼没有继续跟她闲扯的意思,她恢复了常态。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不是你,这次的事件也不会那么容易得到解决。但是,你真的没想过你那么做的后果么?如果不是我之前早就注意到你的话,现在的你恐怕是另外一副样子了,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又是这样,所以说我才不想跟你们教会扯上关系。”
“又?”萨汀眯着眼睛,问道。
弗里曼脑子里又浮现出了普里飞身穿长袍的身影,以及那张让他不愉快的脸,不过他随之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道:“以前的事了,不说也罢,如果你今晚叫我过来只是说这些,那恐怕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似乎准备就这样离去,然而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喝止。
“站住!”
萨汀的声音忽然回归了冷酷,命令中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虽然不知道那警告背后凭依着什么,但丝丝的震颤似乎隔着空气传来。
“把它交出来吧。“
然而,面对她的只有弗里曼的背影与沉默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萨汀忽然提高了语调。
“我。“弗里曼齿间缓缓吐露,”拒绝。”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萨汀的语气仿佛饱含的冰霜一样。
“看看你的手臂,以及你面对过的东西。”萨汀说,“这不是普通人能够应付的。”
“我知道。”弗里曼低头望着左手说道。
“那是一片巨大的黑暗,沉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弗里曼仰起头,望向上方,说道。
“但在那片黑暗里,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头顶暗云密布的夜空,吞噬了一切星辰,只隐约有着一丝的余晖从云层的缝隙晕染出来。
“那似乎是被我遗忘的一些东西,虽然我并不记得那些是什么,但似乎跟我过去有关,我想知道为什么它会给我这种感觉。”
“不管那是什么,它只会给你带来厄运,每个人的内心里都有黑暗的一面,而很多人都因为过于接近它而产生堕落。”萨汀望着他,目光变得锐利。
“而堕落是不能被允许的存在。”她的言辞坚定而凌厉。
弗里曼神色中滑过一丝黯淡“也许,但是没关系。反正我也死过一回了。”
“死过,一回?”萨汀惊讶地问,她看见弗里曼转过了头,与她四目相对。
“在我再次死去之前,我至少想弄明白我曾经是谁。”说出这话时,弗里曼的话语中透出一股别样的意味,某种沉默已久而又待势而发的冲动。
萨汀目光就此变得有些闪烁,甚至有意避开与弗里曼的对视,夜风带来两人间长久的沉默,之后,萨汀终于开口说道。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带着这样一副身体你还能走得了多远?”不知是不是错觉,萨汀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柔软。
“我想先去找个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暂时先由我自己保留这东西。”
说完,弗里曼伸出一只手,挥了挥,转身而去。
夜风卷起萨汀的长发,没有去阻止他,这连她自己也感到有些意外了。
身为教会秘密组织“夜之星教团”的一员,此时她完全可以做出更符合她身份的举动来,但望着眼前男人的背影,她只希望自己并没有犯下一个将来会让她感到后悔的错误。
长夜既逝,黎明即将到来。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了窗户,弗里曼已经整理好所有行装,他看着已经一身打扮妥当的芬妮,向着还在被窝里贪婪梦乡的米修使了使眼色。
“哎!哎!痛死啦!别,别拽耳朵!”不知是还没有睡够,还是被比自己小的芬妮揪着耳朵起床造成了少年自尊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