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并没有把愤世和嫉俗的表情写在脸上,让人一眼能看出来。因为这么做也是于事无补。他稍稍整理了下仪表,依旧像个军人那样堂堂地走进了荣军堂。
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不是如同他当年离开时那般人满为患,而是格外的冷清,更准确的说便是空无一人。弗里曼稍微四下张望了一下,看样子确实是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里了。虽然这里的墙脚还零散的摆放着一些物资,不过表面都已经覆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一时间弗里曼才想到战争毕竟已经结束了两年了。无论是该走该留,都已经有了定论。这个地方也肯定不复当年的盛况,估计也要不了多久便会改做其他用途了。同时士兵们的抚恤金也应该基本都有了去处,当然,这其中少不了那些“秃鹫”的参与。
想到这里,弗里曼隐隐有些心酸,他摇了摇头,又环视了一周,终于在一个角落的地方找到了一个正在埋头大睡的教会人员。
这是一名看上去与丹尼斯差不多年纪的青年,他穿着一身教会的制服,蜷缩在一堆干草料当中呼呼大睡。
弗里曼来到他的跟前,发现这青年似乎睡的有些沉,竟隐隐打起了呼噜,大概是天冷的缘故,让这些闲着无事的家伙更平添了几分睡意。
弗里曼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掌拍了拍这个青年,不过这样做并没有什么成效,这个慵懒的家伙只是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然后翻了个面继续睡了起来,弗里曼皱着眉头更加用力的拍了拍他,然而这个半醒半梦的家伙却一股脑的摇晃着手臂试图推开弗里曼的手,似乎对打搅他睡觉的人很是不快。
看到这种回应,弗里曼也是有些恼了,他直接伸出一只手将这家伙从一堆物资的被褥中强行拎了出来。
“你,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那青年被弗里曼这么一弄,也终于算是清醒了,不过大概是因为弗里曼高大的身形,让他立马慌张的叫了起来。
弗里曼看着他,淡定的说道:“我是一名前军人,来查询以前战友的情况的。”
听到弗里曼的回答,那青年也算是冷静了下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弗里曼,发现他身上的装扮后脸上表现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讪讪地说道:“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有你们这些当兵的过来,真是麻烦。”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一个柜子,然后慢腾腾地在里面翻腾起来,似乎是在找记录之类的东西。在慢条斯理地把柜子了的瓶瓶罐罐都翻了一遍之后,一阵灰尘在房间不大的空间里扬起来,随后又慢慢落定。那青年才重新站立了起来。
“说吧,什么名字。”那教会青年翻出了一本巨大而又陈旧的册子对弗里曼说道,那书卷的纸张已经有点泛黄,可见已经有些年份了,毕竟是从许多年前就用来记录的纸张。
“阿斯登。巴尔顿。”
青年教士听到这名字后看了弗里曼一眼,眼珠转了转,在书册里翻了两页,眼皮也不抬地对弗里曼用着一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说道。
“查无此人。”
“他是三年前在此地入伍的,怎么会查无此人?”
对弗里曼的质问,青年教士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他把书一合便往回走去。
“您能不能再认真查一遍?”弗里曼拦住了他。
“你想干什么,啊?”青年教士的嗓门突然大了一级,脸上显出非常不耐烦的厌恶表情,好像弗里曼要妨碍他去完成什么重大神圣的使命一样。
“这毕竟关系到一个家庭,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弗里曼耐着性子,慢慢说道,却没想到他这番话却引发了始料未及的反应。
“什么?我告诉你查无此人,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那意思就是查。无。此。人。还希望我认真对待——对待什么啊?你谁啊?一个臭当兵的居然教训起神职人员来了?再闹腾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抓起来?切,欠洗礼的粗人。”连续扔下一堆警告和轻蔑的话语后他瞪了弗里曼一眼,然后转身往里面走去,似乎要接着睡他的觉去。
弗里曼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了他。
青年教士感觉有什么不对地回过头来,顿时吓得大喊了起来。
“来人啊!来人啊!有人闹事啦!”
当青年教士的喊叫声回荡在教堂的庭院,不一会一群卫兵便挤进了荣军堂的小房间。他们一进门就看见今天在荣军堂当值的辅祭躺在屋角的物资堆里,衣冠不整,头上散落着草料,样子狼狈得让人发笑。而离他不远处则抱臂站着一个高大的农民打扮的男人,地上各种物资散落一地。
“卫兵,就是这个人!把他抓起来!他居然敢打神职人员!”青年辅祭指着弗里曼,气急败坏地叫道。
虽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些克忠职守的卫教兵还将弗里曼围成了一圈。
“我什么也没有做啊。”弗里曼微笑着举起双手,“我进来的时候发现这位教士小哥正趴在草料堆上睡得正香,本不想打扰他的美梦,但我还有事要办啊,没办法只好叫醒了他。”
弗里曼又瞟了一眼旁边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