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他现在身体虚弱,也不是因为心里害怕。他并不畏惧死亡,更不会介意杀掉那些威胁自己的人。他只是想到了那对可怜的母女,想到她们拿出仅有的食物救济自己,想到小女孩递给他苹果时的那份纯真善良。如果说在这个绝望得令人窒息的世间还有什么能让弗里曼对人性抱有一丝希望,那么事到如今自己就有这个义务守护这份珍贵的良知。
况且弗里曼觉得芬妮和她母亲的失踪,在某种程度上说也有自己的责任,如果自己当时去提醒她们晚上小心,那么也许她们就不会被掳走了。
弗里曼松开紧握的拳头,低声朝着普里飞说道:“记得我们的的交易!”
“当然,只要你能搞定这件事。”普里飞冷笑道,似乎对自己一手的策划很满意。
弗里曼转身,朝着村民们大声道:“既然你们怀疑我,那我就用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一定会将事情的真相给查出来!”
就这样,弗里曼变成了这件事的主角,并暂时性的在村里住了下来,为了让他搞好调查工作,村民们给他提供了一间屋子供其这段时间休息。这间屋子原本就是属于之前失踪的猎户中的一个,因为那人是个没有家眷的单身汉,所以屋子在他失踪后一直空着没人打扫。而现在成了弗里曼在村里的临时住所。
至于普里飞,由于村里没有教堂,也不得不选择住到村民家里。却因为身份大受欢迎而收到各家留宿的邀请,村里的几个大户为了能让代行者大人贲临自家寒舍抢破了头,甚至差点动起手来。最后还是村长力排众议,将普里飞接到自己家住下,如此一来便保证了一家老小在这几天夜里的安全,当然这个小算盘只要自己私下知道就好,对外还是宣称:
“只有这样才能配得上代行者大人的尊贵级别。”
普里飞似乎完全不担心弗里曼一个人会溜之大吉,因为他知道弗里曼还得靠他治疗伤口,他在分别前给了弗里曼一小包白色粉末,对他说道:“这是之前我用在你伤口上的药剂,可以暂时压制你肩上的毒性,但剂量只够维持一天。所以你不用想着逃走什么的。此外,这三天你可以在村内任意调查,我已经替你跟村长打过招呼了,村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也不会过多地干涉你,但希望你自己能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说完普里飞做了一个祈祷手势,“愿神保佑你。”便一个人扬长而去了。
弗里曼不想看见普里飞那张虚伪的脸,对这样的安排求之不得。他回到自己住处,独自躺在屋里狭窄的小床上,思索着今后应该如何展开行动。现在几乎是被逼到了绝境,但弗里曼并没有让过多的压力影响自己的思考和行动能力。因为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应该冷静分析,沉着应对。还有三天时间,他决心在这三天内尽可能发掘出一切有用的信息,把人畜失踪的原因找出来。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弗里曼就出门走在了村里的道路上,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一些他昨晚想到的东西。如今弗里曼最直接的线索就是那天夜晚他被袭击的地方,那个他待过的马棚,直觉告诉他,这村子里发生的一系列失踪事件,跟那天晚上袭击他的生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当他来到当初碰到那对母女的地方,也就是那个叫拉尔萨的无赖家门前,弗里曼便能清晰的听到从屋子里传来糟糕的呼噜声,这个酒鬼似乎昨天晚上又是宿醉,他真是好奇,这种没心没肺,好喝懒作的人居然也能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生存下来,还有一个善良贤惠的妻子和可爱女儿,简直不可思议。
半响,弗里曼无奈的摇了摇头,越过屋子,来到了后方的马棚前。
弗里曼怀着警惕走了过去,集中精神观察这里每一个地方的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很快,弗里曼便有了发现,他在门口一块草堆边发现了一块紫黑色的粘稠物质,这应该是那天晚上从那东西身上溅落下来的血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但尽管如此,弗里曼怎么观察都不觉得这是正常人或者是动物的血液,首先它显得太过浓稠,浓稠到就像是一块恶心的鱼冻一样,而且散发出的味道也跟正常血液不一样,那是一股难闻的腥味,像**的尸体发出的味道。更让弗里曼不解的是,已经过去了两天多的时间了,这块东西居然没有干透,而依旧保持着那种粘稠的液体状,这似乎说明,这并不是正常生物该有的血液。
“会是什么呢?”弗里曼喃喃自语,脑子里不断思索。
然而就在这时,弗里曼突然感觉身后马棚的角落传来一股细微的动静,他不假思索直接拔出披风里的长剑指向身后。
然而却是空空如也,他的背后什么也没有。
弗里曼下意识的提起一丝警惕,他慢慢的将门推开,那扇破旧的木栏也发出了难听嘎嘎声。
弗里曼透过渐渐敞开的门缝看到了马棚内的场景,里面有些昏暗,而门前房梁上挂着不少蜘蛛网,杂乱的稻草散落一地,大概是弗里曼那天晚上与那东西交手所致。
可能是由于位置原因,光线被前面的房子挡住,即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