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热望,央求我道:“那你就莫走,好不好?”我注视着她那双有所期待的明眸,心弦突然给一种莫名的情绪拨动,起伏不平。良久之后,我才开口对她说:“明天,我就要走了。”“真的?”菊子睁大眼睛,吃惊地问:“你真的要走?”我默然点头。菊子的眼里倏忽间失去了欢快的光彩,而一种忧伤罩在她肌肤细嫩光洁的脸上。默然半晌,菊子才幽幽地对我说:“我晓得这儿是留不住你的!”稍停片刻,她恳求我道:“那你带我走吧!”我完全知晓菊子的心思。我真不想伤害这个冰清玉洁般的纯真少女,也不想让她心中的希冀幻灭,然而我却不得不狠起心来拒绝她的请求。为她,也为了自己,我只能如此。于是,我语气坚定地告诉她:“我是决不会带你走的,请原谅我,菊子!”菊子听后,不再说什么,只是怅然地注视的我眼睛,泪水在她眼眶里打着转儿。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颗受伤的春心,低头不语,许久才说:“让我做你的哥哥,好么?”“不!”菊子突然大叫一声:“我不乐意!”说完,掉头就跑开,黑黑的长发在风中飘动。我望着菊子急速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绪十分沉重。
次日清晨,我匆匆收拾她行李,便与姑妈辞行。姑妈挽留我再多住些时日,我婉言谢绝了她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姑妈也只好恋恋不舍地送我出门,且欲送我一程。我念书及她年岁已高,行动不便,就求她不用为我送行。姑妈明白我的心意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抬头久久凝视我,眼里似有泪光在闪动。瞧着老人家难过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我辞别了姑妈,一个人便朝村口走去。走到村口时,金大伯夫妇也急急忙忙赶来跟我道别,并且送给我一些本地的土产品。我不客气地全收下,向他们真诚致过谢后,便开步赶路。我得步行五里蜿蜒崎岖的山路到小镇上乘车去。
我心里感到些许遗憾,那便是菊子没来为我送行。然而当我走出大约一百米远,立在转弯处回头望村口时,我看见菊子站在村头的老榕树下。我冲她高呼一声,她却没回应我,只是高高扬起手向我不停地挥动,一方洁白的手绢在空中飞舞。望着这情景我不由得泫然欲泣。我敢肯定,此刻菊子那双动人的大眼睛里定是泪水盈盈。我怅然若失地望了她好半天,然后依依不舍地转过头,迈着大步朝前走。
别了,美丽的山村!别了,我清纯可爱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