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郁的笑意,可是那笑容还没有绽放开就凝到了脸上。从远处飞过来了一柄长剑,正好与那袖箭相撞,长剑的碰撞改变了袖箭的方向。它飞了一会儿便落到了地上。
音宜回过头时,脸色一片惨白。
刘淇睿从不远处走过来,径直走到了袖箭掉落的地方,用手帕包着拿起来。低头闻了闻,淡淡的说道,“有毒。”
本来围在那里的人呼啦的就散开了一个圈子。
刘淇睿古色无波的看向那放出袖箭的人,“煽动百姓造反,存心加害无辜的人。死。”
那人的瞳孔蓦然睁大,随即就倒了下去。脖子上插着一根袖箭,嘴角渗出了黑色的血液,死状凄惨无比。
音宜皱着眉头低下了头去。
刘淇睿却没有停下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到那络腮胡子面前,依旧是清雅淡然的倾世模样,却吓得那人一步一步后退,看着他颤抖不已。
刘淇睿站立在原地,偏头看着一旁,“视人命与草芥,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死。”
络腮胡子手抖着就去拔怀中的剑,刘淇睿在一旁安静的站着,等到宝剑出鞘的时候,突然闭了眼睛,他的发丝飘扬起来,纤细的手指弯成了莲花状。那个人就保持着拔剑向他冲过来的样子,轰然倒了下去。
刘淇睿睁开了眼睛,走到那人身边拿起了他的剑。在他身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的向后面跑去,可他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跑的机会,长剑从他手中飞出,在空中飞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从那些人脖颈中划过。
就在它到一个正在发愣的男孩身前的时候,却落了地。音宜站在那小孩的身前,带在头顶的帽子已经被吹飞到了地上,手中握着一把刻了月牙的宝剑,虎口已经渗出了鲜血。
她的长发披散在肩,被风吹得飘散开来。
被她挡在身后的小孩这才回过身来,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音宜蹲下身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正要出言安慰他,脸上带着的温和之意却蓦然僵到了脸上,浑身发冷的看着那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眼前小男孩的神色逐渐颓败,像一朵开的娇艳的鲜花蓦然失了颜色,凋零了。
她抓着那小男孩的身子,转过身去,看着刘淇睿的眼中已经满是冷意。刘淇睿却看着她,指了指那男孩的手心。
音宜滞了一滞,有些机械的回过身去,那小小的手掌中,握着一把匕首。
她闭了闭眼睛。站起身来,那个小男孩的身子就倒了下去。听着耳边的声响,她握紧了拳头,却没有回过身去看。
你以为所有的事都像你看起来那样简单么?林老头摇着头笑道。不,不。
身边传来了脚步声,抬起头看却是刘淇睿走过来了,他看着她抿了抿唇,“这些人,都该死。包括那个小男孩。因为他曾经亲手杀死过很多人。”
音宜的脚步有些虚浮。从肩上垂下来的发丝落在胳膊上,泛着冷意。
“大家快过来看,我见过这种死相!”身旁颤抖的声音换回了音宜的神思,一个男子指着那个中了袖箭死去的人,面上的表情惊恐而害怕。
有些胆大的人围了上去,那个男子说道,“我的兄弟,就是这样死的。”
身边的刘淇睿挑了挑眉,那个男子用近乎崩溃的声音喊道,“杀了我们人的,不是官府,是这些人!”
四周一片慌乱,原本离得远远的难民也赶了过来,听了那个男子的话愈发不安。是官府的人还好,至少他们知道是谁,而现在听那个男子一说,杀人凶手竟是就藏在他们身边。无数的念头在瞬间涌出,怀疑的目光看向每一个人,人人自危。
求助的目光很快就都聚集到了刘淇睿的身上。
“没错,我可以告诉你们,杀你们的不是官府的人。”刘淇睿说道,“但是只要你们好好的呆在这里,我可以保你们无虞。”
“那官府的人呢?那些土匪,官府就不派人剿匪吗?”
身边传来了尖锐的声音,“皇城脚下,官府竟能由着那些人胡作非为,杀害平民百姓吗?”
“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刘淇睿淡淡的说道,“他们不让你们进去自有他们的道理。你们中什么人都有,也掺杂着不少反贼,就这样放你们进了城,若反贼混进城去,必定会引起大的动乱。”
音宜蹙眉看向刘淇睿,可刘淇睿并没有在意,又说道,“这是朝廷的想法,我能做的,就是保住你们的命。若是你们自己不听劝,偏要受了反贼的挑拨。那我也救不了你。”
“王爷大义!”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刘淇睿站在那里,周围跪了一地,音宜站在他的身边,突然觉得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好了,大家也都累了,起身罢。”刘淇睿说道,偏头向音宜笑了笑,“我们走罢。”
荒凉的土地上到处都有着腥臭的味道,就像是寸草不生的沼泽地。
“你的剑术不错。”刘淇睿笑着说道,偏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