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宜微微笑了笑,拿起放在一旁的珍珠链子带上,轻轻晃动着手臂,登时清脆的叮咚声响彻了整个房间,没有韵律,却带着天然的乐感。讀蕶蕶尐說網
云观儿很快就梳好了头发,看着外面的天色,“时辰也差不多了,姑娘可想好要用什么乐器了?到时莲画姑娘,莲棋姑娘,莲琴姑娘,莲诗姑娘都会到,若是姑娘不想一个好的,即使有红姐在身后帮衬着,姑娘的脸上也不会太好看。”
“放心吧。”音宜淡淡的说道,打开了门,“你就留在房间里,有人来问就说我出去赏园了,看着点屋里的丫头。”
“是。”云观儿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句,“姑娘快去快回,一定要在酉时前赶回来。”
“我会的。”音宜笑着应了一句,顺手关上了房门。
出了容香楼,沿着小路走了不远,就看到一边的假山上倚了一个身穿青色罗衣的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把佩剑,垂下的红色剑穗很是显眼,如此红软的佩剑,他拿在手中却丝毫不觉得难堪,不停的晃动着,那红色的穗子就在黄昏中挽出了一个个的花形。
她偏头看了一会儿,就向那个男子走了过去,走到林麟身边的时候夺过了他手中的长剑,靠在一边假山上细细看着。
林麟垂头看着她,她额头上金黄色的梅形花钿闪着细碎的光芒,眼睛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漂亮的要闪了眼,雪白的肌肤,青丝被挽起后,她的所有美丽就那样一览无余的呈现在众人面前,窈窕的身姿,修长的脖颈,艳丽的摄人。
他正看着,脑袋上突然就挨了一下,音宜抬起眼淡淡的看他,“看够了没?”
“哈。”被音宜一打,他立即抬头看着远处,一副陶醉的样子,“这华月居的环境很好,你看这花,你在看这假山,一个个的,在这冬季,就是伺候它们都要花费多少银子啊。”
“花多少银子与你又有什么关系。”音宜撇了撇嘴嗤笑了一声,“这里再美,也只是一个空壳子。”
“啧啧。”林麟在一旁皱着眉头,摸着下巴看着她,“这才来几日啊,就悟了?”
音宜斜眼看他没有答话,他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拍了拍手,“对了,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这里的一切吓着了,莫怕莫怕,我们虽然不是很有钱,但是也不穷啊,若是你愿意的话,大可在这大历城买下一处宅子,让史毅拿出点银子来,就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把它收拾的比这里还好,怎么样?”
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很是期待,音宜无言的看了他一眼,“你别打绣楼的主意,就是我愿意,这钱也不能交给你,谁知道你拿到后会把它用到哪里。”
“哎呀,李姑娘,天地良心啊,我为人是最过实诚的了,你得信我。”林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音宜却转过了眼,摸摸手中的剑,抿了抿唇说道,“我要走了,要是让人看到你在这里,白白惹些是非。”
林麟可怜兮兮的看着她,“我千里迢迢的过来看你,给你送剑,你就跟我说这个?”
音宜嘟着嘴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乖,等我出去。”
林麟愣了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我等你出来。”
地上有雪层,音宜的脚踏在上面发出吱呀的声音,她边走边向后面挥着手,林麟在身后看着,突然有点心疼。
没事,过了这些天就好了。
季冬二十六日,是华月居一直以来的大日子。
华月居那么多的姑娘,每年挑出来的只有四位最出色的,她们有着固定的名字,莲琴,莲诗,莲画,莲棋,分别住在容乐楼,容诗楼,容香楼,容美楼,但是今年却有了例外,新添进了一位莲宜姑娘,据华月楼的主子林红泪说的话,这位姑娘清秀脱俗,竟是周围四位姑娘都比不得的,只是因为一些不能说的缘故,只能呆到来年开春,待过了孟春,则是连面都见不得了。
而这些姑娘平日里都呆在楼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有一些极为富贵的人,投了名帖才能相见,其他的男子,则是翘首相望也见不着一面,所以每年的季冬二十六日就变成了一个大日子,因为每到这天,四位姑娘便会出现在华月楼的高台之上,白衣轻纱的,展示才艺给大家看。
音宜是坐着轿子到华月楼的,华月楼位于银月湖之上,处在华月居的中心,是华月居最有权势的人才能住的地方,而现在住在那里的人,便是林红泪。
她头顶带着帷帽,垂下来的黑纱挡住了四周人们投过来的目光,只伸出一只手来,放在云观儿的手腕之上,顺着她走进了内厅。
华月楼里面竟然如同玉制一样,地面是剔透的白玉面,周围的一切她没有细看,但是余光见到的地方,竟是都闪着白玉的光芒,华丽的快要闪了眼。
她穿的是素白色妆锻的风头鞋,白色的鞋面,配着她那红色的剑穗,再是合适不过了,可是如今却跟这玉制的地面撞了色,显出灰白之态来。
云观儿明显也看到了这种情况,扶着她进了雅间替她摘了头上的帷帽,便急急的说道,“姑娘这鞋子怕是会与高台上的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