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没与云采儿相处过自然不知道,她这个人平日里不会吵闹,但是暗地里比谁都狠,当初莲画姑娘在时,就被她害过。讀蕶蕶尐說網”云观明显急了,皱着眉头说道,看着音宜的眼神很真挚,似乎很怕音宜吃了云采儿的亏。
“哦?”音宜坐直了身子看着她,兴致勃勃的道,“跟我讲讲。”
云观的眉头皱的更狠了,苦着脸看着音宜,她这主子注意的地方明显不对,她只是想让她懂得这云采儿的厉害,并不是要跟她讲故事啊。
纵然她要跟她讲,但是主子这么兴奋,她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但是音宜已经问了,她自然不能不答,就皱着眉头,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回了音宜。
原来这采儿本是地艳楼中一个有些姿色的妈妈的女儿,那妈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也是当选过花魁的人,脾气就娇了些,把一楼中的姑娘都不看到眼里,后来有了她,更宠的要上了天去,脾气骄纵的谁都不服气,虽说这里的姑娘总有些不服的,但是谁也不想惹上那泼辣的人,就惯的那姑娘愈发不知天高地厚了。
莲画跟她本来也相安无事的,但是那次管事的来问莲画二等丫鬟的事,莲画说了几个,都没有云采儿,云采儿知道后就生了气,觉得这莲画太没有眼光了,她身边那些长相不如她的人都能成了二等丫鬟,又怎能没有她。
于是就暗地里处处使绊子,莲画的茶水和衣服中总会出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倒是小事,关键是那次,莲画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宴会,穿的衣服丝丝缕缕的很繁琐,她便偷偷的绞了里面的衣带,那次也是她伺候莲画穿的衣服,穿的时候小心翼翼什么都没发生,结果到了宴会上之后,被风一吹,那细细的衣带便再也坚持不了,整个衣服都脱落了。
那天莲画就穿着单薄的亵衣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周围一干人嬉笑的眼光,委屈的要掉下泪来。
而这事却什么都查不出来,除了斥责云采伺候穿衣的时候不注意,别的竟然连个理由都找不到。
莲画也是软弱的人,开始不知道是云采儿动的手脚,后来出的事越来越多,也慢慢清楚了,可是即使知道又能怎样,云采儿有那样一个娘撑腰,她也动不了她,只能让管事的给了云采一个二等丫鬟的身份,息事宁人了。
“照你的意思,这云采儿,是谁都不能逆着她行事了?”音宜倚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自己的脚,偏着头道,虽然皱起了小脸,但是眼中却有隐隐的笑意。
“也不是这样。”云观皱了皱眉头,思索着说道,“但是莲画姑娘真的是由着她的,连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是她,不论有多么不喜欢,平时也没大声斥责过。”
“所以姑娘待我这样好,我就有些不安。”云观低着头,“她平时是不许别人做的比她好的,一旦主子对谁好些,或是谁说出的话有了理,盖了她的风头,都会惹出事来的。”
“哈,这倒是有意思。”音宜突然笑了,“想不到这小小的容香楼,竟然也有这样,有心思的姑娘啊。”
“姑娘。”云观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有些担心,“您以后还是小心些吧,我可以继续做低等丫鬟,没关系的。”
音宜摇了摇头,看着云观笑道,“你可知道我进这华月居之前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云观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主子的身份我们做奴婢的都是不知道的,甚至连姑娘的真实名讳都不清楚。”
“也是。”音宜抿唇笑了笑,“他们怎么会告诉你们这些。”
云观一脸不解,音宜向着她挑了挑眉,眨了眨眼道,“这容香楼是我的地方,这些丫鬟是来伺候我的人,她们的存在,是为了让我能更好的做我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主子。”
“所以,该迁就的是她们,不是我。”音宜轻轻笑了笑,又半依到了床头,懒懒的说道,“你先去吧,晚膳的时候叫我,用过了饭,我可是要去拜访一下那个温顺的莲画姑娘。”
至于那个云采儿,她最好能看清局势,不要来招惹她,她虽然呆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绝不允许有人在眼皮底下耍这些恶心的手段,这容香楼既然是她的,那这里的人最好听话,若是那云采儿真的不长眼,那她也不介意放下手中的事给她个教训。
支出了云观,合衣躺在床上,音宜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睡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门外云观的声音轻柔的响起,“姑娘,该用饭了。”
她起身到妆镜前,把睡的杂乱的头发又重新理了理,这才打开了门,门外云观恭恭敬敬的立着,见她出来后说道,“姑娘,移步去膳厅吧。”
音宜点了点头,云观在她前方替她开了门,“姑娘随我来。”
膳厅在另一边的小楼里,进了门便见几个丫鬟侍立一旁,桌上的饭菜早已摆好,也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不过是家常的饭菜,拿青瓷的盘子盛了放在桌上,主位上放着小碗,后面立着两个小丫鬟,正端着放了茶水的案子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