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盈盈地站在他的身边:“小伙子,和女朋友吵架了吧?这小俩口啊,有什么话,得说出来,如果做错了,就得去认错。”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邵启鹏苦笑了一声,压住心底复杂的情绪,买单后,离开。
坐在他的专属爱车内,车窗外熟悉的街景正在不断倒退,他的脑海中,不停浮现着,与凌小昔曾经相处过的种种,到最后的相见不识,手掌用力握住方向盘,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用力的撕扯着一般,钻心的疼,蔓延过五脏六腑,疼得他连呼吸也变得分外艰难。
轿车突兀地停靠在一条幽静的马路边上,邵启鹏的额头紧紧地抵住方向盘,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呜咽,他回想起了多年间前的那个夜晚,孑然一身的自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寻找着小昔,他在茫茫人海中,呼唤着她的名字,拉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向他们寻求线索,寻求她的下落,后来,天下起了倾盆大雨,他的身体滚烫,却依旧执着的不肯倒下,嘴里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直到被遣送出国。
他在国外动用了手里的所有力量,却依旧无法找到她的下落,可是现在……
手指颤抖地从副驾驶座上的文件袋里取出那份从国外传过来的传真,他的眼眸微微发颤,双眼痴痴地痛苦地,凝视着那两张天差地别的照片,“小昔,为什么你不肯和我相认?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这五年中,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年凌家的破灭,又有着怎样的隐情?邵启鹏通通一无所知,他紧紧咬着牙齿,忍住心头的悲痛,既然她不肯说,那么必然有她的理由。
低落的情绪迅速坚定起来,他清明的眼眸直直盯着手里的两份资料,“小昔,我会用自己的力量把一切调查清楚。”
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再让她孤身一人去面对了。
凌小昔坐在轿车中,恍惚地看着前方车水马龙的街道,眼眸空洞,什么感觉也没有,心,像是被人挖掉了一块。
那些她曾经拼命想要遗忘的,猝不及防,被人当面提起,贝齿死死咬住嘴唇,雪白的脸蛋,只有那红唇,妖艳得似要滴血。
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隐隐泛白,手背上甚至暴起了一条条青筋,看上去分外骇人。
“叮铃铃——”手机忽然在安静的车厢内响起,凌小昔眼眸微微一闪,看着来电显示,涣散的思绪,在见到左宵默三个字时,猛地清醒过来,紧接而来的,就是从骨髓里,迸发的寒冷与绝望,源源不断袭上她的心窝。
拼命忍住心疼升起的荒凉,凌小昔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等到她的冷静终于重新回来,她才接通了电话:“喂?”嗓音带着丝丝沙哑,像是被细纱打磨过,分外刺耳。
左宵默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你哭过了?还是感冒又加重了?”
他的关心,此刻却无法让凌小昔感到任何一丝的暖意,连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苍白、麻木的味道:“有事吗?”
她这是什么语气?
左宵默还从没被一个女人如此质问过,心头忍不住升起了淡淡的薄怒。
“发生了什么事?”他压住怒火,故作淡然的问道,毕竟,这个女人是他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征服欲的存在,他不介意多给她一些例外,多给她一些放纵。
凌小昔紧抿着唇瓣,嘴唇分外红艳,下唇上还残留着一排白色的齿印,她故作轻松地开口:“没事,刚才和邵氏的太子爷见了一面。”
“哦?”左宵默略感意外地扬起眉梢,没想到,她真的能搭上邵启鹏这条线,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然后呢?谈话宣告失败?”
“不,”凌小昔疲惫地靠在座椅上,“他答应回去和邵氏高层商量,明天给我最后的答复。”
“看来,我又小看了你。”左宵默玩味儿的轻笑一声,这个女人,总能让他感到新奇,居然凭着一己之力,能拿下邵氏吗?他的眉梢微微扬起,深邃如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光:“你认为拿下邵氏的把握有多大?”
凌小昔给了一个保守的答案:“五五开。”
“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这倒是真的不太像她会说的话啊……
凌小昔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如果我说百分百,你是不是会说我太自负?然后坐等着,看我悲剧?”
左宵默没有吭声,只是唇边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许久,才幽幽说道:“看来,你很了解我。”
是啊,如果不了解他,她如何利用他,来报复白珍珍?
凌小昔清明的眼眸里迸射出一道骇人的利刃,黑眸中刻着的仇恨,刺骨。
她永远不会忘记,五年前,白珍珍赐予她的一切,如果说凌家的破灭,让她的世界崩溃,那么白珍珍的出现,就是将她推入地狱的一只手!她用了整整五年的时间,从地狱的尽头爬出来,找她陪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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