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团子在不该出现的时候总是出现,找一家寄宿的地方也不至于这么费劲。
虽然客栈有点破,不过床榻还算干净。虽然木门破了个洞,这让人不爽,不过如今也没有挑剔的权力了。
蓝月正准备以一个潇洒的姿态扑上床,熟料面前一道白光闪过,然当她的目光落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雪白团子就已经躺在床上了,那姿势有些狂放,粉红肚皮朝天,四个小腿四仰八叉地摊开着。
蓝月猛地刹住脚步,只见团子舒服地闭着眼睛,嘴里还不住地吐着透明泡泡。她偷偷瞄了瞄四周,屋子里除了她再没别人,此时绝对是一个下手的好时机啊!
撸起袖子,蓝月手中唰地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她贼贼一笑,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仔仔细细将团子从里到外看了个透彻,蓝月终于决定从剖腹开始,想想那个场景,蓝月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锋利的匕首映照着团子那粉嫩的小肚皮,蓝月的手指忍不住抖了起来,她用左手握住颤抖的右手,心情总算平静了一点。
深呼一口气,就在匕首的刀刃碰触到团子的肚皮时,手上忽然一阵温热。
蓝月一愣,却见团子正闭着眼撒尿,尿流好似喷泉般往上喷涌,而且好像没有停歇的趋势。她唰地一下子把刀撇开,整个人好似上了弦一般在屋子里东奔西窜。
“盆子呢,盆子呢?”蓝月无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圈,仍是找不到洗手的东西,这个客栈未免太不人性化了,连个净手的盆子都没有。
此时司徒绝正倚着门框一脸好笑地望着慌张的蓝月,他用两指夹着蓝月丢过来的匕首。而跟在身后的小二站在门外迟迟不敢往里面看。
这里未免太恐怖了,若是那匕首劈头盖脸地落过来,自己的脑袋不得劈成两半?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小二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进来的。
蓝月此时的目标只有水,她必须马上把沾在手上的尿洗掉。她隔着老远的距离嗅了嗅自己的胳膊,然还未凑近一分,那表情就像见了诈尸一般。
她怒吼一声冲向门外,而店小二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揪住了脖子,却听面前凶巴巴的女子抓狂道:“我要洗手!”
店小二被掐的够呛,红着脖子话也说不出来,他指了指东南方的角落,蓝月蹭的一声如风般朝着那个方向去了。
真是败了。连个洗手的地方都这么隐蔽,这到底是家什么客栈啊!蓝月一边猛力搓着自己的手,似是不搓层皮去不罢休,待把手都洗红了,还是有那股骚味。
蓝月向店家借了香胰子,洗了不下十遍之后,那股骚味总算没了。
咬着筷子,蓝月极度郁闷地瞪着雪白团子,那家伙正在床上躺着,呼吸均匀。睡得很香。她一边嚼着筷子一边想,这臭家伙到底是什么做成的?为啥身体构造这么特别?不仅放屁臭,而且尿也骚得惊人。
想着想着。眼前的青菜馒头就更加没有胃口了。不过蓝月仍不离桌,刚才听说还有一道酱香烤鸡没上,即便被团子恶心得不行,她还是不能放弃自己心爱的鸡肉。
司徒绝仍是姿态优雅地吃着青菜,别看这种粗茶淡饭,对方却吃得津津有味,一口馒头一口青菜,嚼的特别认真,好像这就是人间美味。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隔着门缝蓝月也能闻到那浓浓的烤肉酱香味,她将之前的不快拂掉。满怀期待地打开门。
负责送菜的人之前遭到恐吓的店小二,他看到蓝月忍不住发怵。端着酱香烤鸡的手抖得猛烈,好似迎风发出猎猎之声的旌旗。
本在床上小憩的雪白团子立马抖擞了精神,后肢倒退数步做了助跑姿势,却见空中划过一道雪白,只见团子飞快地弹到盘子上,短爪子一捞,尔后弹簧般嗖地一下子蹿出老远。
蓝月很不愉快,一路同行也就忍了,抢着睡床也就忍了,尿了一手也就忍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可恶的团子要抢夺她的酱香烤鸡!这可是她一个月才能吃上一次的烤鸡啊!
店小二手中的盘子哐啷一声掉在地上,面前的蓝月如同火山爆发前那般沉默着,但她的表情却比杀人还要恐怖,小二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屁股用力,整个身子趴在地上,一路虫子般蠕动着下了台阶。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蓝月他们住在三楼,因团子与她不能化解的矛盾,所以殃及池鱼。
二楼底下有一对做羞羞之事的情人迫不及待地准备切入正题,熟料床顶传来咔的一声巨响,两人脸上的迷离之色尽散,他们懵懵地抬头望去,却见天花板破了个大洞,一团雪白的东西抱着烤鸡冲着他们抛了个媚眼,然后提溜一下子灵活地翻了个身子,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两人呼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熟料又传来咔的一声巨响,只见本来破掉的那个洞又裂开了一些,而一只裹着布条的脚连带着上半截大腿落在他们头顶,虽然脚丫不臭,但因奔波的缘故出了不少汗,所以气味亦是不敢恭维,两人做事的兴致没了,本欲就此作罢,毕竟天顶破了个洞,万一被上面的人看到了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