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离开后,大殿变得空荡和冰冷,司徒昊靠着柱子坐在地上。他始终不能清醒过来,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时,司徒昊才反应过来。
天亮了,其实早朝也没什么意思了。原本忠于司徒绝的那些大臣该杀的全都杀掉了,被魔性吞噬的也就吞噬了,再剩下的便是始终追随着自己的人。
司徒昊不想上早朝,他想给蓝月解释清楚,他不要蓝月对他有任何的误会。
“皇上,更衣了。”赵冲将拂尘拨弄到一边,旁边有一名宫女垂着头,她的手中执着司徒昊的朝服,一脸怯懦模样。
司徒昊莫名其妙的一阵心烦,他颇为不耐烦道:“今天早朝取消!”
外面天空很蓝,所谓秋高气爽也不过如此吧。司徒昊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个傀儡,一直以来,他从未自由过。
金色的阳光似是对他的嘲讽,在爱情面前,他抬不起头来,早知如此,昨晚他就忍住了。但是说什么都晚了。
司徒昊不知怎的,步子竟然停在了望梅轩的门外,他却没有勇气跨进去一步。
不知道蓝月在里面做什么呢?不知道她还生不生自己的气呢?司徒昊越想心越乱,他在望梅轩门外来回踱着步子,不过终是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寝殿。
关上门,司徒昊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就那么安静地、一动不动地靠在柱子上。像一尊雕像,从上午到晚上,他一粒饭也没吃。一滴水也没喝。
“你真是个懦夫!”大脑中有一阵低沉恐怖而又沙哑异常的声音传来,司徒昊抱住自己的头,表情非常痛苦。
“懦夫!”这两个字不停地在司徒昊的脑海中回旋,他以为这两个字不会停下来,不过却没想到大脑中变得安静起来。
司徒昊的头没那么痛了,他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正欲喝的时候。一阵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司徒昊的头再次痛起来,他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便把桌子上的茶杯打翻了。
“我让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这声音仿佛从另一个时空传来,不过却非常具有穿透力。
司徒昊捂着头道:“朕不能......不能......”
“不能怎样?”那声音继续逼问道。
“朕爱她!”司徒昊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是的,魔君可以在人的体内种下魔种,却不能猜透人心。其实人也可以成魔,或者成仙,或者成妖,这是由人本身决定的,所以说,人本身的力量就是强大的。
魔君不知道司徒昊心里的真正想法,直到司徒昊亲口说出来,魔君才明白对方的迟疑是为了什么。
“你很清楚,我可以非常轻易地解决她。”魔君运用千里传音。最近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可见魔君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恢复。
人间的怨气为魔君提供了很多力量,所以说。这个世界只要有怨气或者负面情绪的存在,就会有魔的存在,它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譬如很常见的心魔。所以说,魔的存在在于人心。
如今魔君还未复活,不过他正在积蓄力量。他也可以支配他的手下将蓝月解决掉。不过,司徒昊非常清楚。那些喽啰是不能把蓝月怎么样的,因为蓝月有上古神物护体,如果他们贸然行动,就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朕明白该怎么做。”司徒昊的皇位来之不易,他也很清楚,如果没有魔君的话,他不可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上。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人,我很期待你我一统世界的一天!”说到这里,魔君有些激动。是的,他整整忍耐了三千年,三千年,他忍辱负重,整日呆在这漫无边际的火海之中,若不是野心支撑着他,恐怕他早就倒下了。如今,哪怕是说出他的愿望来,他都忍不住热血沸腾,那温度比这熊熊燃烧的火焰还要高。
司徒昊握紧了拳头,必要的时候,他明白该怎么做。如果两者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坚信自己可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裘儿已经没有颜面再见蓝月了,她失去了一切,如今她真的后悔了。可是后悔又能怎样呢?至亲的姐妹已经不可能再相信她了。想到这里,裘儿忍不住流下了泪水。这些日子以来,她整天以泪洗面,上天不公啊!
有些人生活在阳光里,她们的身上带着阳光的味道,闻起来特别舒服,而且这种人天生就与幸福划上等号,蓝月便是这种人。而裘儿则是天生生活在阴影里面的,所以她想要融入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光明世界中,是要注定接受惩罚的。所以说,上天是不公平的。裘儿觉得她这一生只能是一个低等的奴仆,这辈子也都甭想翻身了。
夜幕一点点降临,裘儿点燃了蜡烛,烛台上落了一层灰,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烛光跳跃起来,差点烧到裘儿的睫毛。她一下子惊醒了,是的,她不甘心就这么半死不活下去!哪怕是蓝月对她不再信任,她也要为蓝月做些什么。
上次的易容粉还在,裘儿掏出纸包,上面落了一层灰,她拍打了两下,这才轻轻地打开。
望梅轩灯火通明,一个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