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机缘巧合,很多时候源于内心的一个决定,而不知不觉间,我们深陷这缤纷与虚假的谎言中,无法自拔。
正如此时的陆熙,当她打开纸条的瞬间,命数已经确定。生与死,幸福与痛苦,解脱与纠缠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捆绑。
白纸黑字,字字清晰。而那始终萦绕心尖的名字通过瞳眸传至内心深处,它带动着心跳的频率,让陆熙一时间慌了神。
陆熙的目光落在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上,久久不能移开,而此刻她整个人便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上天将戏剧已经布好,只等着我们去演,我们不能决定结局,即便中间的细枝末节可由我们自己添加,不过,这又能怎样?失落无奈牵动着每一根神经。陆熙已经不知不觉走向死亡,她注定要用生命诠释爱错的代价。
子时,月亮仍旧圆得找不出缺陷,它散发着明亮干净的光芒,而整片大地亦是一副安静祥和的模样。
歌婉来得最早,尽管是夏天,不过子时已经是第二天的起点,所以黑夜仍是散发着丝丝凉意,而那迷人的黑夜却将一切包裹,所以远处的景色全都看不清楚,唯有杂草的影影绰绰在这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本以为陆熙不会来,正在歌婉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见一个模糊的影子缓缓靠近。对方的脚步很轻,姿势小心翼翼,待那身影近了。歌婉才看清对方的模样。
而陆熙站在数十步之遥,冷眼望着歌婉道:“你把本宫叫来,究竟有何事?”
歌婉倒也不心急。她知道陆熙对自己没什么好感,此时她正一脸探究地望着陆熙道:“你比我姐姐漂亮多了。”
陆熙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她冷冷道:“你把我叫来,只为告诉我这么一句话?”
歌婉环着胳膊,不急不缓道:“我们之间的疏离冷淡,借此机会好好加深一下感情,有何不可?”
陆熙不耐烦地掉头走掉。刚走了两步却被歌婉的话彻底激怒了,“其实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到最后还不是被心爱的人欺骗、抛弃?落得这种下场。真是悲哀可怜。”
歌婉的心里盛着两个男人,一大半装着洛寒,另一小半装着司徒绝,而属于司徒绝的这块区域虽然待定。不过她却不能忽略这种感觉,所以任何一个挑衅都能让她束起尾巴上的毒刺,出奇不意地进行致死的攻击,更不用说事关洛寒。
陆熙顿住脚步,她侧头望着旁边的草丛,而眼角的余光却落在黑暗中的影子上,“本宫的过去不需要由你来评说,况且这也与你没有甚么干系。”
“自然,关于你的过去我也不想多做言论。”歌婉微微扬了扬唇角。她对自己有足够的把握,况且女人对待感情都是吹毛求疵,她不信陆熙能够沉得住气。
陆熙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语气中的不耐烦不经意泄露了出来,“若你把本宫叫来不过是为了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那么很抱歉,本宫已经失去了兴趣。”
歌婉的声音此时却又不高不低地响了起来,“难道你不想知道洛寒为何要抛弃你吗?”
是的,洛寒只能属于他一个人。对于任何可能对她构成威胁的女人,她都不会放过。所以如今她只能委屈一下姐姐了。
不过她很期待蓝月与陆熙撕破脸皮的那一刻,相信那种景象一定很有趣。思及此,歌婉的唇角便陷得更深了。
陆熙虽然对于歌婉的问题特别感兴趣,但内心却阻止她再去想任何与洛寒有关的事情。
“本宫一点也不想知道。”陆熙说着决绝的话,但步子却放缓了,恐怕她自己都没发觉出来。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管闲事了,毕竟这是你与蓝月之间的恩怨纠葛,与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歌婉的语速极慢,所以最后一句话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陆熙的心上。
陆熙停了脚步,她来到歌婉面前,眸中满是敌意地望着对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歌婉唇角的笑容绽放地更加肆意张扬,而她的声音却刻意放低了,“没什么意思啊,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不要交错了朋友,仅此而已。”
“本宫自有分寸,用不着你来提醒!”说罢,陆熙便甩袖离去。
终是羞恼了,歌婉得意地扬了扬唇,说什么不在乎,其实心里比谁都在乎,这就是女人的心,那么深,却也容易揣测。相信今天过后,蓝月与陆熙之间的关系更加透明了。
不过很快,陆熙便折回来问了个明白,这场战役,谁有了主动权,谁便是最终的赢家。所以当歌婉把蓝月与陆熙是情敌的事实说出来的时候,陆熙被彻底激怒了。
“你胡说!”
“就当我胡说好了。”歌婉无奈地耸了耸肩,她越是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陆熙便越是觉得其中真有些什么。
“贤妃一直爱着皇上,怎么可能与洛寒有什么**不清的关系?”陆熙似乎固执地非要让对方说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没有没有,一切都是我瞎扯的,还望陆贵仪不要放在心上。”歌婉自嘲地挥了挥,她无所谓地转身,却被陆熙一把抓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