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亮,蓝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以往这个时候自己早就困得不行,怎料今夜竟然失眠了,想睡又睡不着,蓝月干脆披了件披风去了外面。
宫中各个角落都有轮流值班的侍卫或者内侍,他们都挑着灯笼,再加上月光明亮如霜,黑夜仿佛白昼,四周的景物倒也打量地清楚。
在洛水宫与望梅轩之间有一座打点条理的桃园,如今桃花已谢,桃树上抽出了嫩芽。
蓝月比较喜欢梨花,小的时候她经常与妹妹在梨花树下玩耍,一阵风吹来,花瓣洋洋洒洒,好像大雪,漂亮极了。
而不知为什么,后来她竟然喜欢上了桃花,大概是因为母后喜欢梨花,而她一直对于母后的绝情耿耿于怀吧。记得小时候皇宫里的桃树全被砍光了,父皇从天南海北调来各种各样的梨树,皇宫里清一色的只种了梨树,原是父皇只为了博得母后的开心。
对亲人的恨,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够体会。就在蓝月神伤的空当,桃林中却传来一阵呜咽,那声音非常微弱,很快就消失了,黑夜不能阻挡蓝月的视线,穿过层层桃林,蓝月看到一只雪白的狐狸趴在地上,后股被鲜血染红。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只白狐,只见它受了重伤,雪白的皮毛被鲜血染红,但因凝固的鲜血变成黑红色,那只白狐用警戒的眼神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散发出一道凶光。
“你受伤了。”蓝月想起自己吃的药丸可以止血,于是她便倒出几颗呈在白狐面前。
“吃了它,伤口就不会痛了。”蓝月小心地凑了过去,那白狐却对着蓝月露出森白的牙齿。
白狐仍是不相信蓝月,它的眼神很凶,似乎要把蓝月吓跑,蓝月撇了撇嘴道:“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要是不信我,那我也不必多管闲事。”
蓝月将药丸小心翼翼地装进瓶子里,她哼了一声,拍拍屁股正欲走人,却不想被那狐妖一口咬住了小腿。
蓝月呆呆地望了白狐一眼,然后疑惑道:“干嘛?后悔了?”
白狐点了点头,如果道士来了,它还可以找个伴陪着,想到这里,白狐点的更坚决了。
“真拿你没办法,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死要面子活受罪。”蓝月无奈地摇头道,谁知人家白狐想的根本不是这个。
白狐服了药丸,伤口果真恢复得很快。它正欲离开,却听到蓝月在那里自言自语,“其实我这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白狐停住了脚步,它轻轻地踱着步子来到蓝月身边乖巧地趴下来,与刚才相比简直是两种态度。
蓝月揉了揉白狐松软的皮毛,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垂头望着白狐,问道:“如果你害亲近的人整日为你操心,那你还想活下去吗?”
白狐敛去了眉目中的锋利,它摇了摇头,算是对蓝月的回答。
“所以啊。”蓝月抬头望了望明月,然后环顾着四周的景色,似是将这一刻进脑海里,但任凭她如何努力的睁大眼睛,这里的景色还是那么模糊,她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蓝月哭得那么伤心,白狐忍不住动容起来,这个女人救了它两次,而自己却害她中了毒虫蛊,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蓝月再次将目光落下来,她喃喃道:“所以啊,我还不如就这么死去算了。”
白狐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过它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个女人想要自杀?这可不行!白狐转了转眼珠,既然歌婉那么坏,它又何必再跟着歌婉?想到这里,白狐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可不能死。”白狐张了张嘴巴道。
蓝月坚决道:“你不用劝我了,我拜托你一下子把我解决掉,这样对大家都好。”
白狐眨了眨眼,这个女人脑子有毛病吧?还有人这么盼着死?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女人可真特别。其实从刚才那一刻开始,白狐已经不打算让蓝月死掉了,反正毒虫蛊是它下的,要解决这个还不是小问题?只是......白狐咧了咧嘴,想要活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总得带点条件什么的。
“我们做个交易怎样?”白狐很是自信,虽然蓝月很笨,但绝对是一个忠诚的伙伴,它相信自己的感觉。
蓝月可没兴趣做什么交易,她是将死之人,哪有精力做交易呢?她就像霜打得茄子似的摇头道:“我不感兴趣。”
白狐眯着眼睛望着蓝月,它拉长了嗓子哼了一声,那充满胁迫和危险的信息写在了它的脸上,蓝月赶忙挪了挪屁股,白狐又哼了一声,蓝月又把屁股挪了回来,只见白狐满意地打量着蓝月道:“这才是乖孩子嘛。”
蓝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却见白狐悠闲地摇着尾巴,眯着眸子道:“这件事关系到本王的幸福,你一定要做到。”白
“我的身体状况很差,或许你不知道......”蓝月还未说完便被白狐打断了。
“本王都知道。”白狐的尾巴摆的更厉害了。
“你知道什么?”蓝月望着白狐,心里忽然咯噔一声闷响。
她挪了挪步子,以更直观、更全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