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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快速解决也出乎安刘两派的意料。
不过仅仅一夜的时间,安刘两派争斗却惨烈无比。
安氏虽蓄意为之,刘氏亦非全无准备,双方人马狭路相逢,自街道战到皇宫,都杀红了眼。
刘氏子弟死伤众多,安氏也有不小的伤亡,直到黎明时分,安氏宗族终归占着大义,有禁卫军相助,一举将刘氏众人拿下,也总算是顺天应民了。
卢国公府仍是遵循一往的谨慎小心,一点也没有掺和进来,当然他们也没有能力参与进来了。毕竟手上无一兵一卒,便是当夜院外护卫,还是袁老将军生恐女儿遭遇不测,硬从宁泰郡公手中借出的呢。
如此一来,卢国府无功无过,多事之秋,听得安氏胜了,众人也就安下心来,便借着丘如意产子,干脆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卢国公一家也确实没心思关心外边的事情。
因为生子的第二天,李先生和窦郎中便前来帮着检查孩子情况。
情形不容乐观。
这个孩子除生下来时哭过一嗓子,一天下来,竟是不哭不闹,也不和寻常孩子那样到处吱扭着找吃的,就那么安静的躺着,仿佛世间没有这个人一般。
到底是日子差太远,比之别的新生儿差距不小。
丘如意心如刀绞,悔不当初。
若是她能沉住气,再坚持个一两天,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安世诚虽心里也很沉痛,不过到底是男子,还不至于就此被压倒,劝道:“事情未必有你想的那般坏。窦郎中也说了,这孩子除了先天弱些,身上并无不妥,至于不哭闹,说不定是先天稳重呢。养上几个月再瞧吧,这段时间咱们多照顾着他些,说不得过个一年半载,就和同龄孩子一样了。”
劝解半天,丘如意仍是卧在被里掩面痛哭,一面口里不住的自责:“我怎么还是沉不住气呢,要是能沉下气来,就不会这般了。”
安世诚不由深叹气,丘如意这是钻了牛角尖了。
“我们是凡人,不能未卜先知。要不然,也不会有句‘有钱难买早知道’的俗语了。我说过,我们的选择没有错,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当时做了选择,就表示也接受随之而来的后果。我觉得这个结果,还算不坏。至少他的命保住了,以后到底如何,就看咱们一家人以后如何共同努力了。”
“可是,如果这个孩子长大后若是个痴傻的,可怎么办才好?都是我害了他。”丘如意哽咽道。
“即便这样,他还是你我的亲骨肉,是国公府的大公子!”安世诚认真说道:“也许是他上辈子过得苦,所以老天心疼他,不想让他劳心劳力,才让他投入到富贵豪门之中作个富贵散人。这是上天的旨意,我们只须疼他爱他护他,让他平安喜乐地度过一生便是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受一丁点儿委屈的。不过,我想他应该没这个福气,免不了和我一样,走文举武将的路子,劳苦一生。”
丘如意自知道孩子情况后,情绪一度低落,安世诚也苦劝,却成效不大,原本以为还得过些日子才能缓过来。
没想到夫妻这番谈论后的第二日,丘如意便振作了起来。
短短几天,她的身子就恢复的不错,于是便让奶娘喂过奶后,放他在身边,丘如意则起身坐在床、上,亲自照顾孩子。
彼时孩子正抿着花瓣形状的粉红小、嘴静静地睡着,小胸脯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握着拳头的两只粉、嫩小手举在脑袋的两侧,脸上虽仍红通通的,模样倒已经隐隐长开,象安世诚更多些。
丘如意越看越爱,忍不住低头亲了他额头一口,不想儿子却不舒服地摇头摆手,小被子下如玉般粉亮的小脚丫也踢腾出来。
丘如意忙给儿子盖上小被子,却又忍不住亲了亲儿子的小脚丫,方才整理好被子,再看向儿子的脸庞。
丘如意越看越觉得看不够,便干脆眼睛一眨不眨地静静看了半日,仿佛在细细欣赏着这世上最美丽温馨的画作一般。
丘如意看孩子如看世上最好的景色,而她母子二人在安世诚的眼中,亦是如此。
甚至美好的让人不忍打破,安世诚到底还是开口道:“你坐了好半天了,快躺下休息一下吧。老人都说,月子里不能累着,不然年老时,腰会痛的。孩子就在你身边,看的日子长着呢。”
丘如意笑笑,怕吵醒儿子的美梦,小心翼翼地躺下,眼光仍不舍离开儿子:“前几天,我真是魔怔了。多么可爱美好的孩子,我哭得什么劲儿,倒象是诅咒他一般,有这么个爱哭的娘,他长大后该嫌弃了。现在我亲他,他都不乐意呢。”
安世诚笑道:“他现在还是个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哪里知道什么乐不乐意的。”
“那可不一定。我的孩子看着不爱理人,却着实聪明着呢。”丘如意说罢,又嫌弃地看一眼丈夫,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这个状元之才的爹,都没给他起名字呢,还好意思过来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