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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还远未结束。
北地一事又被提起,袁兴虽有功,奈何从前是永平郡公的得力干将,永平郡公既然不干净,袁兴又岂能独善其身?况且他本与北荻新王过往从密,这其中亦大有文章。
就连之前几乎寻不到过处的安国公,因与袁兴有所来往,也被人说出许多不中听的话来,幸好安国公行~事缜密,自辩一次,倒是洗去了嫌疑。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袁兴戎马一生,到如今也修炼成了老狐狸,行~事自然不易被人拿了把柄。想在一个人身上寻点错处,只要细心,总会发现些蛛丝马迹的。
这不就有人质疑北地罪奴恢复平民身的事件了。
丘如意也被人到府里问了话。
丘如意知道事情瞒不过,也有心帮袁老将军减压,几句话后,便承认是自己出的主意,概因当时情况紧急,不得不为之。
倒与安世焕夫妻所言一致,这事便算是告一段落了。
谁知不等众人喘息几天,却有人~弹劾安世诚夫妻孝期里有孕。
还让不让人活了,一波接着一波的。
原来,不只安世诚,便是其他安氏子弟如今也被御使言官们纠着小辫不放。
虽然这些年刘氏在京城飞扬跋扈,安氏子弟除却不敢和刘氏硬顶硬外,在其他人面前也是横着走的主,错处一寻一大把,虽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却也够他们焦头烂额的了。
“乌合之众!”永平郡公抖着嘴唇恨铁不成钢地唾弃道,说罢,犹不解气,又骂道:“一个个目光短浅。平日就知道仗着祖宗荫蒙醉生梦死,屁大的事,就吓得六神无主,只看眼前,全没有大局观。”
梁王亦抚须叹气。
安氏众人乱成一团只顾着自保,刘氏却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已经悄悄地在各紧要处替换他的人。
只怕等众人醒悟过来,也是到了被刘氏置到案板时。
宁泰郡公一把拍断面前几案:“娘的,现在还是安氏的天下吗?早就改姓了刘。这天下有皇帝和没皇帝有什么两样。实在不行,我似令下去,让他们带兵打进京城来。”
“郡公慎言。先皇父子待你我不薄,就为了这份兄弟情谊,我们也该忍下,毕竟太皇太后是当今的亲祖母,任他刘氏如何,她总是会护送着自己的亲孙子主理朝政的。”梁王细心提醒道。
众人沉默,若不是因为当今圣上乃是先帝唯一骨血,他们岂会如此隐忍,他们又不是瞎的,怎会看不出刘氏的动作。
只是他们也姓安,眼看着如此下去,只怕江山便就易了主,将来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因为两相矛盾,这才有了今日暗聚一堂,共商国事。
宁泰郡公冷笑:“当今真是先帝的骨血吗?诸位谁曾亲耳听先帝开口提过他一句?”
众人各自审视,发现皆在摇头,虽如今已是盛夏,却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种子已然种下,只等破土发芽。梁王笑道:“太皇太后岂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宁泰不过一句戏言,你们休要多想,如今还是想想办法,最紧要的是如何扭转局面。”
是啊,一定只是猜想,做不得真,便是皇上真是假冒的先帝骨血,只要有刘氏在,假的也能成真。
所以最紧要的是扳倒刘氏。
皇上的事情就好办了。
众人一下子找到主心骨,认真谋划起来。国不可无主,群龙不可无首,梁王和永平郡公便被众人举荐为领头人,开始调兵遣将全面反击刘氏。
这一下,朝堂上可热闹了,刘派和安派相互攻击,私下动作不断,幸而太皇太后倒是公正,并不因此打压安氏,安刘两派一时势均力敌。
丘如意的日子却越发的不好过起来,因为刘安相互撕咬的过程中,丘如意却因孕事被刘献父女死咬不放。
更为可怕的是,刘献竟派人去了北地,将安世诚的行踪调查了详细,详细到,去年某日安世诚回乌堡,在家停留几日,几日去边关,又几时回来的。
这样一来,丘如意国孝期怀~孕一事,再无所隐匿了。
丘如意在又一次的进宫例行请安时,太皇太后也不言语,只阴测测地看着她的腹部,丘如意只吓得冷汗淋漓。
回到府中,卢国公府已经乱作了一团。原来袁兴祖孙已因北地事,被暂时关押起来,安世诚因随之被带走问话。
卢国公夫人还企图给人塞钱打点些消息出来,那些当差的倒也配合,钱拿了,话也说了:“你还不清楚自己府上的那点事?碍了人眼了呗!证据确凿,不如早做决断,免得后悔。”
之后,便再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直到夜半时分,祖孙几人仍没有消息,卢国公夫人越发慌成一团,一手牵着小儿子的手,一边眼瞧着丘如意已显了怀的腹部。
倒是卢国公禀退下人,安慰众人道:“各处兵马调动,想是已被刘氏发现,故将岳父等将士拘了,使他们不能往外发号施令,诚儿不过是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