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闻听,越发心中生恨,冷笑:“当日姐姐端的好架式!mei mei还以为姐姐就此长居宫中呢,没想到如今也不过是客罢了,竟连个皇妾也没混上,灰溜溜嫁了人。倒是偏了mei mei了,今日又说这酸话。无聊至极。”
刘氏姐妹唇枪舌战线互不相让,丘如意暗自摇头,不再理会。
倒是莱阳王妃从窗里看见了,生怕儿媳将刘婵得罪的很了,自家也跟着吃不了兜着走,赶忙走出去。
这姐妹二人一声比一声高地争吵,殿内众人越发听得清楚,心内暗嘲刘家姐妹的的好家教。
不管她姐妹二人有何恩怨,刘婷也确实是太闲极无聊了。只要她不主动出击,今日这场争吵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刘婵虽说还是个孩子,却只因一个刘字,更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便是后宫第一位的人,正春风得意,此时与她针锋相对,万一将来她一飞冲天,岂不报从前之仇?
只顾逞一时之快,徒添后患。
不过,大家也只在心里想一回,虽悲怜地看着莱阳王妃走出,却无一人言语行动。
莱阳王妃不敢得罪刘婕妤,却也不敢十分劝儿媳,几句话后,倒是被两边双双当了出气筒。
卢国公夫人暗自庆幸当日没有迎刘婷过门,不然这样的惹事精,早晚给家里带来祸患,又思及莱阳王妃在儿媳面前的小媳妇样,再看丘如意的温顺模样,越发的心情舒畅。
殿中众人各怀心思,也不出去,只默默喝茶吃点心,间或打量殿中陈设,也怕触了刘氏女的眉头,相互之间不再轻声笑谈了。
倒是殿中几个管事的宫人眼见不象个样儿,便走出两三位去劝解。
不多时,就见刘氏二女各自高昂着头,互不相睬地走了进来,莱阳王妃和宫人随后走了进来,那几个低位份的宝林选侍也低了头慢慢地走进殿来。
虽在殿内众人品级远超刘婕妤,尤其还有几位老王妃,辈份比之刘太后还要高,却都不敢堂而皇之受这刘婕妤的礼,皆笑着站起身来行平级的颔首礼。
这已然给了刘婵很大的脸面了,不想人家刘婵却没将这个看在眼中,而是一路大踏步往前走,直走到太后坐榻下的宾位径直坐下,这才招呼众人道:“都坐吧。”一面又得意地冲刘婷挑一下眉:“我的位置还是很好安排的。”
刘婷轻哼一声,不服气地转头看向别处:“悠着点吧,人的福分是有限的,别现在就把福气都用尽了,将来可怎么办才好。”
殿中众人脸色大变。却不是因为刘婷的话。
那个位置按理该皇后才坐得,虽然刘婵如今是后宫第一人,看样子,将来也是要做皇后的,但到底现在还不是皇后,要坐也要避到下一座次才是,偏她还理所当然地坐在那里招呼众人。
这倒也罢了,就当提前体验皇后的尊荣了。可她也不想想,她的位份低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同是安氏媳妇,刘太后平日里待这些王妃们也大多和和气气,偏在刘婕妤这里,她们倒一点体面也没有了。
丘如意也吃惊地看着刘婵。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竟无礼到如此地步,刘氏女名声差倒完全不是浪得虚名。只是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女孩,当得起大楚朝母仪天下的皇后吗?但愿她大些能懂事一点,不然不仅是她之不幸,亦是刘家之不幸,甚至是大楚之不幸。
丘如意尚未收起目光,刘婵的眼光却已迎面扫来,嗤笑道:“你就是丘如意?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容貌身段比着刘婷差得远,出身更是低得多,怎么卢国公府的人是眼瞎了吗,还是你狐媚子手段了得,迷往了安世诚?”
一般大家子出来的,虽然内里斗得厉害,对外倒是同心的。
当日卢国公府的亲事,落了刘婷的脸面,亦是落了刘家一族的脸面,刘家人暗恨也属正常。
只是这话实在难听,哪里是闺阁中可以随意拿来说嘴的,尤其还是出自一个十一岁小姑娘之口,虽说也算嫁了人,可到底还没有侍寝呢。
若刘婵是出自市井小民之家也还罢了,偏刘家世代为将,后又因从龙之功,兼刘太后母家,刘太后之父刘昭如今已是承恩公了,刘婵的父亲刘桑亦是镇国大将军,刘婵的言行,匹配不上她的显赫出身,又或者出身太显赫了,以至于可以如此将皇室宗亲不放在眼中。
被羞辱的是丘如意,殿中众人却都个个心中不快。
丘如意更是不快。她不愿在皇宫大内惹事,可此事涉及自家的名声,明知是刘婕妤寻事,也只得故作不知地淡淡解释道:“我的亲事,乃是自小的父母之命,后又得太后娘娘亲自赐的婚,京城是人皆知,想是刘婕妤贵人事忙记混了吧。”
若是刘婵肯到此为止,随意一笑,这事也就过去了,大家的脸面也得以保全。
偏刘婵认为丘如意说话不好听,若就此放过,恐被刘婷轻看。
且丘如意态度淡然,不如这几日别人对自己的小意奉承,深感自己也被她轻看了,越发心情不畅,便冷笑道:“不过是骗骗不知情的人罢了。你这么一个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