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儿好不容易才怀有身孕,心里岂有不在意的。只是今天她确实做的不对,所以方才在于氏的威严之下,才不得不跪了下去认错。
跪了这些时候,王巧儿的膝盖便感觉一阵冰冷,此时丘如意过来相扶,王巧儿不由偷眼瞧了一下于氏,见她没什么表示,便忙借势低头站起身来。
于氏等王巧儿立起身来,这才横了丘如意一眼,轻斥道:“你在这里充什么脸面大的,我这里你也能作主了?你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呆在一边吧,等会儿我也要和你算算账,今天的事,你也有份,还只管拉扯别人。”
丘如意被母亲说的脸上一红,她鲜见母亲如此严厉,不敢如常嬉笑放肆,讷讷地低头缩到一旁去了。
于氏不再理会女儿,又看着王巧儿说道:“嘴一开一合,认借倒是容易,我问你,你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此时由不得自己不错了,王巧儿深吸一口气,小心答道:“千错万错都是儿媳的错。儿媳不该猪油蒙了心,让如意插手夫君纳妾一事,又一时不查,让如意误在外客在时去了前院,差点坏了如意的名声。”
于氏看着王巧儿,冷笑道:“你认错倒是痛快,你可知道,仅凭这几条,我就可以让如源写休妻书了。”
丘如意闻言不由骇然看向母亲,她知道这事让会王巧儿受到教训。但没想到会严重到害她被休弃。
丘如意从母亲面上那里看不到一丝松懈,忙转头看向大哥,却见丘如源仿佛事不关己。老神在在站在那里,无喜无悲。
丘如意没想到大哥如此薄情,心中顿时后悔起来,早知如此,就不赌气去前边了。
一个女子被休弃,不亚于取了她的性命。
自己虽然和王巧儿不对付,却还没到这种地步。王巧儿与大哥感情甚笃,况且她腹中还有丘家的骨肉。
她当时去前边。更多的是气丘若兰对自己暗算,便想着破坏丘若兰在安世诚心中的印象,让丘若兰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哪知他那里还没看到具体的成效。自己家里却要鸡飞蛋打了。
丘如意越想越急,一边暗自祈祷母亲是在吓唬王巧儿,一边拼命在脑中想解救的法子。
再说王巧儿初听婆婆说休妻,也是傻了眼。但当她的手无意碰到小腹,她的心不由有了一丝安定。
于氏一直盯着王巧儿看,早将她的神色看在眼中,冷笑道:“你不必心存侥幸,以为腹中有了我丘家的骨血,你就可以安保无虞了。若是拿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到你娘家说说,相信你娘家也无颜。至于你腹中的孩子,若是生下来。我们自然能养活,若是你不肯生,我们也不稀罕,天下会生孩子的女人不只你一人。”
王巧儿这才真正害怕起来,无助地看向丈夫,却发现丈夫目无表情。王巧儿心中大痛,再次缓缓跪在于氏跟前。磕头哭道:“是儿媳错了,就原谅儿媳这一次吧,儿媳再也不敢了。”
于氏看着哭得肝肠寸断的王巧儿,微叹一口气,却仍摇头道:“这不是做不做错的事情,而是你心术正不正的问题。你当日为了亲近若兰疏远低看如意,我虽看在眼中,却不会说一句话,因为我认为人与人是有缘法的,如意和你缘法不够。但是今天一件你们夫妻房里就能解决的事情,不仅利用如意,竟然还打着坏如意名声的念头,这让我怎能容你在这个家里。若是留下你,今后必致家宅不宁。”
王巧儿慌忙解释道:“儿媳知道对不起如意,但是儿媳敢对天发誓,决不敢起坏如意名声的念头。她是我的小姑,她若是名声坏了,于我有何益处。”
于氏冷笑:“我不信神鬼之说,你再解释成个花,也改变不了事实。”
王巧儿心中没了主意,呜咽道:“我原本也担心外客未走,只是丘若兰劝我,说今天机会难得,我这才昏了头,隐下消息,没拦挡如意。”
于氏闻言,心中暗叹:怎么又是丘若兰,家里到底和丘若兰犯了什么冲,怎么什么事情,她都要搅上一搅?
丘如意不想因为自己害得大哥家破人散,此时也忙上前证明道:“确实是丘若兰反复撺掇女儿,说今天机会难得,又一再对女儿施激将法,所以女儿才一怒之下去了前院的。”
于氏哼道:“中了别人的算计,你也有脸说。”
再说王巧儿虽在恸哭,却不忘观察于氏,见于氏神色变缓,且面上起了疑惑之意,便知道这话起了作用,又想到方才丘如意将事情都推到丘若兰的身上,她忽脑中一机灵,也不管什么知己至交,又哭诉道:“儿媳虽也曾打主意让如意出面,但心中到底觉得不妥,故也就息了这个念头。哪知丘若兰却在今天主动提了出来,又极力劝说儿媳,儿媳一时发昏,便顺着她的主意走了。”
原本于氏心中已有些松动,听得此话,心中不由怒火大起,喝道:“休要胡言乱语。你说若兰劝你珍惜机会,我姑且暂信你一回,但让如意出面劝兄长不纳妾侍一事,她小小年纪,如何会替你想到?”
王巧儿哭道:“不是儿媳信口雌黄,母亲只问如意便知。”
丘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