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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剑一起,向着自己的脖子割去。
断浪吃了一惊,嘴巴里没来得及咽下的干饼喷了出来。明月开口惊叫:“公公——你要做什么?——”
她身子一扑,就要去夺火麟剑。
断帅步子一滑,远远退开,“你们干什么呢?我只是要剃头而已。”
明月涨红了脸,“公公,你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要——”
断浪赶紧补上一句:“我的爹啊!你能不能先说一声——”
火麟剑在他手上灵活运转,片刻之后,断帅已经剃去胡子削短头发,面容齐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明月仔细打量,这才发觉他与断浪当真极像,尤其那眉眼之间,索蕴含的神色一丝不差。
断帅剃好胡子头发,转手把火麟剑交给聂人王:“老刀狂,你也该处理一下了,否则吓到两个娃儿——”
聂人王接剑在手,数下飞动,也露出了昔年的风采。
他眉眼英毅,却也和聂风有几分相像,只是比起聂风来,他的脸面之上更显菱角分明。不得不说,他比起断帅来,更要英俊许多,否则他年轻之时也不可能得到江湖第一美女颜盈的欢心。
断浪指着聂人王:“这位是?——”
断帅道:“此乃北饮狂刀聂人王,昔年与你爹我颇多嫌隙,可如今他已经是你爹最好的朋友。”他说话之时轻拍聂人王的肩膀,聂人王也回给他同样的动作。
二人两眼相对时,无尽的都是惺惺相惜的深厚友谊。
断浪微微一抱拳:“断浪见过聂伯伯——”
聂人王回了一礼,开口问道:“断贤侄,你在江湖上行走之时,可曾见过我儿聂风?”
断浪苦着脸,眉头微微一凝,最终还是打算说出聂风的事情:“聂风血魔入心,前些日子我还带他到处求医,可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明月赶紧补上一句:“聂伯伯,聂风好像是去了正邪道生死门——”
聂人王沉吟不语,心中却已经担心至极,赶紧询问事情的经过,明月把第二梦带走聂风的事情说了。
聂人王眼睑一合,泪光已经湿润眼角,他轻拍断帅的肩膀:“老剑狂,如今你找到自己的亲人,我也要找我儿聂风去了——”他说走就走,一阵风动,他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断帅朝他摇摇手,远远叫道:“老剑狂,以后有空了一定要来乐山镇断家村找我——”
“我会的——”洞室内回荡着聂人王的声音,那声音渐渐消失,他的人也真的离开了。
明月记挂断浪,轻声问道:“浪,我们快些离开凌云窟吧!”
断浪眉头凄苦,“我,我走不了。”他不好意思叫明月背她,只得这样开口。”
明月满目焦急:“为什么,你是不是不愿跟我离开?”
断浪指指脊背:“我的脊椎有伤,动不了!”
明月赶紧翻过来查看,只见他后背之上淤青红肿,整个的脊椎都凝结僵直在一起。
明月泪水滑落,轻轻开口:“不用怕,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来,我背你,我们先离开凌云窟。”
到了此时,断帅看不过去,已矮身过来:“浪儿,还是为父背你离开吧!”断浪有些犹豫,断帅道:“小时候不都是我背着你长大的吗?快不要犹豫了,你难道还要跟爹见外——”
暖暖的亲情让断浪极其感动,他不知道以前的断帅是什么样子的人,可此时此刻的断帅绝对是一位最慈祥的父亲。
明月抬着火把照明,引着两父子向前走去。
一路上,断帅明月都各自把先前的事情说了,断浪连连点头,只是说到自己的事情时,他扯了个谎,只说自己醒过来时就已经出现在这里,他并没有说出小火火施救的那一段。
今日的乐山镇,注定了不平凡。夕阳还未落尽之时,大队的人马就已经从镇外赶来。
来人尽有七千之众,全都穿着一样的红色上衣与黑色劲装。
他们,正是天下会成都分坛的人马,分坛坛主白世明一早上接到郑绍祖的飞鸽传信,立即就召集人马赶来。
他们一路飞奔,终于在夕阳未曾落尽之时进入乐山镇。
昔日平静的乐山镇突然来了这么多的人马,吓得街道上鸡飞狗跳,家家闭户,人人关门。
而此时,乐山镇东头的一处院子内,却是依旧敞开着大门。
此处,乃是铁龙堡。
铁龙堡占地极广,建筑算不上奢华,可它的防御设置是最强大的。
就说那院墙,足足就有半丈来宽,高处也有四丈多。
二十年前,乐山镇并没有铁龙堡。
然而就在某一天里,突然来了大队人马,就地取土烧制砖瓦,又进山砍伐木材。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建起了地狱宽广,防御强大的铁龙堡。
可如今二十年过去,小镇上的居民依然不知道铁龙堡是什么来路。就连乐山镇的差官,亦不敢管铁龙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