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队长有些赞许地看着眼前的吕小姬,刚刚他还以为吕小姬会忍受不了哭出来呢,没想到这个小女孩居然又坚强地自己站了起来,承担自己的错误。
“哈哈,别说你了,就连我这个老警察看见了这尸体,都有些发憷,刚刚我还是转移视线不去看尸体才能保持冷静呢!”钟队长伸手摸了摸头,有些尴尬地朝着众人笑道。
吕小姬惊讶地看着钟队长,钟队长有些微微发福的脸上灿烂着一脸让人温暖的笑容。
虽然才刚进警队不久,但是钟队长的赫赫威名早已经从同事们的嘴里传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位市警局的头号大将曾经独身一人潜伏越南,在赌场的厕所逮捕了打劫上百艘海船却逍遥法外十三年的南海海盗头子李光,更神奇的是悄无声息地通过了赌场和海盗的多层防守,将之活捉回国内。他连续十五年百分百的案件侦破率也是省公安厅的一个让同事们遥遥不可及的记录。如果不是钟队长不肯离开家乡工作,现在他也起码是省城刑警队的队长了。
本来分配到钟队长下面的时候,吕小姬是怀着一份崇敬的心情来跟着这个在传言里威严无比的大队长学习的。但是此刻,钟队为了维护自己这么一个糊涂的新人,居然不顾架子自嘲来转移众人注意力维护自己的尊严。一想到这里,小姬心里温暖得差点没把强忍下去的眼泪再次流出来。
经钟队长这么一说,众人也是打开了话夹子。
“这张脸,看着真心恐怖啊!”
“当了那么多年警察,没见过比这个更让人发憷的尸体了。”
“是呢,就在十天前第一起死亡案件,接到报警的时候,我们所里的几个小伙子都被吓得一动不动,我一开始也以为年轻人承受能力差,结果轮到自己看的时候也看楞了!那个表情就和这个张宇的表情差不多。”说到这个,一直话不多的叶所长也有了些激动,可想而知他心里的激动。
“等一下,叶所长,你是说,第一个死者也是这样的表情?”钟队长察觉到了一丝怪异,早上来,他们从涠岛派出所民警手里得到的资料是说:十天前,也就是7月18号凌晨,有一名叫林成的28岁岛民同样因为心肌梗塞死在教堂里。可是没想到,居然跟现在这位死者张宇一样,也是带着这种惊恐的表情死去的。
“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在那个林成的岛民死后,你们派出所的同志没有将这件事汇报到市里呢?这可是严重影响了我们侦破啊!”刑警队的小刘脸色明显有点不满,这可能就是这起案子的侦破关键啊。
“当时办案的民警以为是一起偶然的自然死亡事件,而并没有把这件案子放到他杀上面占察。尸体没有任何的伤痕,更加没有中毒的迹象,谁会想到这个,不是自然死亡的方向去呢?”看着这位市里来的刑警队警察的脸色,叶所长也有些无奈地解释,毕竟边防派出所平时也只是处理一些小案件而已。一个人口才万人左右的小岛,基本上可以说大伙间都是沾亲带故的,如果不是因为今天凌晨这个第二次同样死法的案件,谁会认为是有人图谋不轨呢?
“小刘,叶所长说得很有道理,基层民警其实处理的很不错了,毕竟我们现在也还不能这是不是一起凶杀案。派出所的同志处理的很正确。赶紧和叶所长还有派出所的几位同志道歉。”钟队长瞪了一下小刘,有些不满意小刘对于同事们的态度。
“对不起,叶所长,还有各位同事,我的态度不好。”小刘迫于顶头上司钟队长的压力,只好闷闷不乐地朝着几位民警道歉。
听到钟队长的话,叶所长忐忑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本来被派到这个孤悬海外的小岛上当派出所所长,远离老婆孩子的,远离繁华城市,天天支持自己工作的动力就是挨到三年任期后满调回市里去,可是就在这时候碰上这起不讨好领导的案子,如果市局认为是自己耽误了破案,说不定又得再待三年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笑道:“没事,钟队长,小刘这不也是破案心切嘛,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钟队长没有继续纠缠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大门,旁边的两个小门是从里面反锁的,现在的锁头还紧紧地锁着。
“两起案子被发现的时候,都是尸体坐在门后?大门从外面用锁头锁着?”钟队长低头扫了一眼手上的报告,蹙着眉继续问道。
叶所长闻言点了点头,他想了想才说道:“是的,涠岛天主教堂现在只有一位神父也就是住在旁边渔村的乐叔。平日都是他掌握着教堂的钥匙的,十天前的早上,乐叔和几个早起来教堂念经的群众一起来教堂,当乐叔手拿钥匙开了锁,试着推门后,发现门后似乎有什么东西,结果一推开,就发现了林成的尸体。”
“那么叶所长,今天早上,乐叔也是和别人一起开的门?”正在一旁细心观察学习的吕小姬忍不住插嘴道。
“是的,因为每天都有很多教众和游客来参观,所以一清早没开门,院子外面就挤满了人。”叶所长被突然插嘴的吕小姬搞蒙了,还没察觉这是个小学徒的问题就下意识回答道。
陷入思考中的吕小姬显然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