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当年选择留下来当方丈根本不是因为这些和尚，而是因为世俗的眼光吧？”莫凡道。
定方听闻莫凡所说，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要知道人妖不同道，就算我不当和尚也回到人群之中了。”
“难怪你刚才说你不如那秃…我师傅。”
“呵呵。”定方如今倒也开的看了，淡淡一笑又道：“她当年恨我没有选择和她一起走，所以我们约定只要有那么一个人或者一个妖，我们就选择在一起。”
“一个人？或者一个妖？”
“嗯，一个会认同妖存在的人，一个会有人思想的妖。”
莫凡听闻，这才知道萱萱为什么那么恨自己是妖，他神色一动说道：“那你知道萱萱在哪吗？”
“在边城。”定方回答的倒是肯定，看了一眼莫凡又道：“她在那边是为了帮我抵挡黑蛟，是为了让大王不为难与我。”
“看来这定方老和尚和萱萱只见的故事可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了。”莫凡心中想到，嘴上却问着：“你知道她在边城是怎么活的吗？”
定方听闻却是摇了摇脑袋道：“不知道。”
“你就不想去看看她？”
“想，其实过了十多年我早就看开了，只是因为这个约定而一直没能下定决心去找她。”定方有些感叹的说道。
“……”莫凡彻底无语了，这定方也真是死脑经，或者他是怕萱萱已经走了？
“既然她选择让你来，那么我和她想见也不会晚了。”
“嗯？”
“你觉得为什么会有妖？又为什么会有人？”
“谁规定不能有妖不能有人了？你这话问的本身就有问题，这花草万物又是哪来的，问的真是废话。”莫凡却是想到之前定方和唐僧的论禅，见这定方又打算说这玄虚的，直截了当打断了他，却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定方愕然的看着他，忽然笑了，开心道：“想不到你比你师傅还看的透彻。”
“我去，你这是在夸我？”
定方却只是笑笑又道：“那你又为什么放的好好的妖不做，想做人？”
莫凡沉默了，他本来的灵魂就是人好吗，但是这么说定方肯定不相信，想了想缓缓开口道：“佛说众生平等，定方方丈你又何必如此执着这个问题？”
定方再次诧异看了一眼莫凡，道：“佛说众生平等，但也会除恶务尽，更是降妖除魔。”
“你不觉得矛盾吗？”
“佛心中有善，那自然包容那些心善的生命，佛心中有正义，自然除尽心恶的生命。”
“我说老和尚，这么说你应该是真的能看开了，萱萱那是心恶的生命吗？”
“……”
“一个蛋大的原因也能扯成天大的屁，你们累不累？”莫凡实在受不了了，这本来就是一件鸡毛蒜皮的事还被这定方说来说去的，要找你就找去嘛，何必这个原因，那个约定的，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莫凡最见不得这些了，张口也不客气了。
“可是她是妖，我是人。”莫凡等了好久，定方还是这么淡淡的吐出了这句话。
只是他们人妖殊途，本来不是问题的问题也成了问题，莫凡不知道该怎么劝，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就算和萱萱当年在一起了，也不会有人惦记多久的，只会当个家常便饭聊聊。”
“可是我在乎。”
莫凡一听就知道，不过这换了谁也一样，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完全放的下又是一回事，尤其这定方刚才还是一副很看开的样子，现在就又畏手畏脚的，说白了还是面子的问题。
“我说，我就是个送信的，再说了，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别人帮不了你。”莫凡有些烦了，直截了当的说道。
定方听闻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和之前与唐僧论禅时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莫凡也不由摇了摇头，便听定方包含沧桑的问道：“我想问你，换做是你，你能否看的开？”
“我……”莫凡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而是对定方道了声禅喊出门去了，他一个人的灵魂穿越到动物的身体之上，如今更是妖不妖，人不人的，他走出房门，看了眼湛蓝的天叹道：“这人啊，就是会说，其实换成了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哇。”
……
莫凡找到猪八戒三人的时候，三人正在禅房里睡觉，他才一进屋猴子就朝他看了两眼，竟然破天荒的对他道：“那晚你说你都快死了？”
“呃？”莫凡一愣，便知道猪八戒已经告诉了猴子王城的遭遇，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又好了。”
猴子听后点了点头，不再理会莫凡了，倒把莫凡搞的莫名其妙的，他这一天也累了才一躺下忽然听到猪八戒冷不丁道：“秃子回来也不见你，你去哪了？”
“我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莫凡大叫。
“你是人吗？”
“……”
“所以你吓不死。”
“刚才无聊瞎转悠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