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玄武给他使了一记眼色,双喜才带着那位老妇先退了下去。
“玄武,能帮我进宫一趟么?我要见夜殇!”慌乱过后,钱沫沫颓然地摔坐在椅子上,神情木讷。
夜色如墨,高高挂起的上弦月犹如美人眯起的笑眸。玄武并没有按照钱沫沫的意思带她入宫,毕竟皇宫不是那么好混进去的,就算混进去了还有一个皇后在,实在是不妥。
不过,玄武还是联络了白虎,由白虎禀告夜殇,让夜殇出宫。
和上次一样,夜色下钱沫沫等候在九王府,夜殇带着白虎按照约好的时间来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在等待夜殇的时间里,钱沫沫突然有了一种月下偷情的感觉。
“让子陌久等了!出征在即,很多事都需要安排,不知子陌如此匆忙约见本王所为何事? ”夜殇有些疲惫地直接走到钱沫沫所在的石桌旁坐下。
被夜殇这么一问的钱沫沫突然有些哑然了,刚才她明明整理了好多话想要和夜殇说,却在见到他的时候一下子化为乌有。
站在她身后的玄武接到白虎的暗示,虽然不愿,还是和白虎走开了,只留下了钱沫沫和夜殇两人。
“为...为什么会这么突然?那...那个奸细可曾找到?”钱沫沫憋了许久终于挤出一个话题。
夜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疲累地道:“找是找到了,不过只是一个小卒而已,他后面的人还没有找到,想要挖出后面的人恐怕还要费些手脚。”
“哦!这样啊!”钱沫沫随口敷衍着。
此刻的她近乎贪婪地看着夜殇,似乎要将他刻进眼底。当年若不是有人暗自坑害她离开夜殇,现在的她应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出谋划策的吧。
夜殇累的反应再迟钝也还是察觉到了钱沫沫的异常,漂亮的凤眸微微一眯,抬手握住了钱沫沫的下巴。
“为什么这么看着本王?还有,你的字为什么会和本王的字如此相像?你到底是谁?”
“我...我...”钱沫沫哑然,他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字体了?
“别告诉本王那封提示奸细既姓皇又姓宦的信不是你写的!”夜殇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些。
钱沫沫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想起当时她的确是给夜殇写过这么一封信,是她大意了,她怎么就忽略了自己和夜殇字体想接近的事。
“痛!你放开我!我告诉你为什么!”钱沫沫奋力推了夜殇一下,没有推开,声音有些尖利。
尖利的声音传进夜殇的耳中,莫名的,他就松开了手。
“说吧!本王洗耳恭听!”夜殇一甩衣袖,紧紧地盯着钱沫沫。
钱沫沫犹豫了,说出来真的好么?这个节骨眼上,这些事会不会影响他出征?
“你大可直说!本王分的清何为公何为私!”
钱沫沫一个激灵,夜殇轻而易举地就看透了她的心思。惯性的,钱沫沫顺着夜殇的引导就将下午得知凝雪如何死去的事说了出来,至于她和夜殇相同笔迹的事被避重就轻地带了过去。
本来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相反的,却将不想说的给说了出来。直到钱沫沫回到自己在京都的院子,她都不知道今晚想要见夜殇到底是要做什么,似乎头脑一热反而给他添了个麻烦。
想到夜殇离开时暗红的眼眸,钱沫沫这一晚注定要失眠。
再说回到天子东宫的夜殇,因为钱沫沫将凝雪的事和盘托出,回来的路上白虎将夜殇可能是被凝翠下蛊的事也说了出来。
踹了一肚子火的夜殇回到东宫就直接去了凝翠那里,正在为夜殇要去打仗而闹小性子的凝翠,一看到夜殇就扑了过去,却被夜殇无情的推开了。
“殇,你这是怎么了?”凝翠有些吃惊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副委屈的样子。
嘭!
夜殇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响,上面的茶杯都被震掉到地上,摔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