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殇握住钱沫沫一双冰冷的小手,尽管心中满是对母妃的担忧,但还是减缓自己的语气极近轻柔如羽毛的声音在钱沫沫的耳边响起,钱沫沫这才稍稍地有些回神。
但是依旧还是呆呆的,扑进夜殇的胸膛闷闷地说道:“我害怕!我害怕!”
一句“我害怕”将夜殇对她的保护欲整个激发,单手将她像抱小孩子一样抱了起来。而钱沫沫则非常依赖地抱着夜殇的脖子紧紧地靠在他的肩头,似乎没有比那里再安全的地方。
夜殇抱着钱沫沫走进荷韵轩的内室,里面的宫女在景嬷嬷的指挥下倒还显得有条不紊。湘妃娘娘已经被她们移到了床上,绯色的吉祥被盖在湘妃娘娘的身上,将她的脸色衬托的更加苍白。
连说再哄夜殇将钱沫沫放到了远离睡塌的椅子上,因为她一看到那个睡塌就莫名的开始惊慌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抓狂的感觉。夜殇也是将他身上的香囊接下来给她才能短暂的离开一会。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香囊里装着的是龙涎香,而钱沫沫闻到这股香味都会莫名的安心,潜意识里龙涎香就代表着夜殇,而夜殇则代表着心安。
“母妃,母妃?是殇儿啊!母妃?”
看着床上没有一丝生气的湘妃娘娘,夜殇的眼眶也忍不住发红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轻轻摇晃着湘妃娘娘的手臂,虽然这一切之前湘妃娘娘都和他说过,可是听到和看到完全是两码事,这会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妃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总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却鲜有人会记得后面的那句话,只因未到伤心处。躺在床上的人是生他养他近二十年的母妃,他又怎会不落泪?
母子连心,或许是夜殇的悲痛被做母亲的湘妃娘娘感觉到了,竟然幽幽地睁开了眼睛。在看到夜殇的脸庞时轻轻地笑了,那样的笑容一如夜殇从小看到的一样温柔。
“咳咳...殇儿,母妃恐怕到时间了,不能...不能在陪你...陪你走下去了。好好对沫儿,...她是个好..好孩子。”
湘妃娘娘微弱的声音从她的唇边溢出,若非夜殇内力深厚耳力极佳估计肯定是听不清的,他一把抓住湘妃娘娘的手一向冰冷的脸上也学着湘妃娘娘弯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冲湘妃娘娘使劲地点着头。
“皇上驾到!”
跟着皇上一起来的还有匆匆赶来的当值太医,屋里的所有人除了钱沫沫呆愣地坐在那里以外都跪倒在地,皇上自是无暇顾及这些他连摆摆手都懒得做,直奔湘妃娘娘的床前。
刚站定到床前皇帝便被床上容颜老去一头银丝的湘妃娘娘惊得呆住,或许在皇帝的心中湘妃娘娘还是保持着当年他们青春年少的样子吧,有些无法接受的皇帝指着床上的湘妃娘娘径直后退了两步。
都说帝王爱最是无情,最是不能长久与相信的东西。这个时候却在皇帝的身上体现出了冰山一角,他虽然没有立即摔袖而去,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他对湘妃娘娘样子不可置信的同时还带有一丝丝失望。
“皇上,这是娘娘让老奴转交给皇上的,娘娘还说,此生无悔!”
景嬷嬷突然站起身来从袖口中掏出了一封湘妃娘娘的亲笔信,当她说道“此生无悔”这四个字的时候,皇帝后退的脚步被定格在那里,看样子这四个字应该是有一段故事的,只不过却没人敢问就是。
“母妃怎么样?是否还有希望?”
一边的夜殇根本不去理会皇上的反应,他一直盯着跪倒在床前为湘妃娘娘诊脉的太医,看到那个太医收回自己的手立即追问,其实这一切都在他的心中有一个答案,只是人就是这样,对于未下肯定断论的事总是抱有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