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沫沫的笑容越是甜,夜殇就越觉得生气,他已经做好准备要和她好好解释,并将其中的厉害关系分析给她听。她却这般任性,直接闹出了这样的事。
要不是他担心她在这边对付那些女人劳神,他又怎么会在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她压在刘美人身上掉入水中?这让他怎么相信她?难道,是他看花了眼?
怒极的夜殇看着钱沫沫那种毅然决绝的样子心火更盛,直接一脚将余韵阁的石桌踢翻在地,一肚子邪火全发在了这一脚上。
那张上好石材打造的石桌就那么寿终正寝地四分五裂在地上,如夫人口中的精致糕点更是滚得到处都是,她和馨侧妃都被夜殇的那一脚吓得瘫坐在地上,直到夜殇离开许久才在丫头们的搀扶下狼狈的逃回自己的院子。
相较夜殇雷霆之怒的发泄,钱沫沫则是忍着身与心的伤痛在秋忆的搀扶下用意志力回到梅园的。不知为何她的小腹中总是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抽痛,就像一根细细的丝线在拉扯着她的神经,让她迈不开步子。
脸颊上也火辣辣地痛着,想必也已高高肿起来了。因为她明显感觉那半边脸上有一种十分肿胀的感觉,就像里面被塞进去一个东西一样。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迈进梅园的大门,钱沫沫紧绷的神经终于到了极限,眼前的景物在她的眼中一闪变成了黑色,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若不是秋忆扶着就直接摔到地上去了。
被吓了一跳的秋忆急忙喊景嬷嬷过来帮忙,好在景嬷嬷也因为一直担心钱沫沫就在回廊下等着,见到她回来早就迎了过来,在秋忆喊之前景嬷嬷就已经知道不好加快脚步小跑着过去了。
钱沫沫迷迷糊糊地感觉被人扶到了床上,接着脸颊上突然传来的丝丝凉气让她忍不住舒服的哼出声来,刚才那种火辣辣的感觉立即消去了不少。痛楚得到减缓的她微笑着就沉入了梦海,那里有着她仅存的安全之地。
看到钱沫沫已经睡着,景嬷嬷小心地给她的脸颊上过药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方才起身拉着秋忆来到内室外的中厅轻声询问:“秋忆,这是怎么回事?公主怎么会受伤?那帮女人应该不敢对公主出手才对。”
突然景嬷嬷似乎想到了什么,满是皱纹的眼皮猛地一抬说道:“难道是王爷?”
满脸气愤的秋忆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整个事情的经过给景嬷嬷讲述了一遍,说道最后秋忆都忍不住鼻子发酸。她看着景嬷嬷问道:“嬷嬷,你说王爷平常那么疼公主,这次回来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呢?而且根本不听公主解释就直接给公主下了定论,真是气人。”
“原来如此,看来馨侧妃如夫人和刘美人都是商量好了的,真是难得她们肯一条心来陷害咱们公主。”
“殇...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不要走!...不要走!”
正在中厅说话的景嬷嬷和秋忆听到钱沫沫的声音立即转身来到内室的床前,只见钱沫沫双颊红的异常,一张小脸痛苦地皱在一起,闭着眼睛偶尔呢喃出一句,显然是做噩梦了。
景嬷嬷哀叹一声,歪身坐在床边轻轻地拍打着钱沫沫,可能梦中的钱沫沫真的感受到了景嬷嬷的担心和安慰竟然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嬷嬷,公主这样子好像是在发烧啊!”
秋忆总是感觉钱沫沫的脸色的有些不正常,她将手轻覆在钱沫沫的额头一摸立刻一惊,也顾不得怕吵醒钱沫沫而轻声说话,直接惊呼了出来。
景嬷嬷也是脸色一变急忙用手去摸钱沫沫的额头,微烫的温度通过景嬷嬷的掌心传来,她立即转头对秋忆说道:“快!你快去请大夫!我去准备冷水和毛巾。”
秋忆不待景嬷嬷话说完,马上点头称是,转身一溜小跑向屋外跑去。景嬷嬷也是被钱沫沫这突发的高烧吓得手忙脚乱,立即让一个小丫头去打些清水来,她则准备了一些毛巾轮流给钱沫沫降温。
看着呼吸粗重的钱沫沫,景嬷嬷心中一痛眼中划过一道凌厉,她这个在宫中见惯阴谋诡计,明争暗斗的嬷嬷似乎被人给看轻了呢。
“嬷嬷,嬷嬷,不好了,王爷命人将咱们梅园给围起来了,任何人都不许进出。”刚离开没一会的秋忆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可曾问清是怎么回事了?公主的病可是耽误不得的。”
景嬷嬷也顾不上去看秋忆,手下忙着给钱沫沫更换毛巾,头也不回地急急问道,似乎根本没有听清楚秋忆说的什么。
秋忆好不容易顺了一口气,立即回道:“是王爷,王爷说公主心胸狭隘,妒忌无量致使刘美人流产,要公主闭门思过,梅园的人也俱不许进出。奴婢刚才使银子那些人都不肯收,看来王爷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这可如何是好?外面的下人们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景嬷嬷听秋忆一口气说完,皱了皱眉,她是看着夜殇长大的,深知如果夜殇真的生气恐怕一时半会都不会消气,公主身上的温度又将不下来,这时间要长了恐怕会烧坏人的。
“秋忆,你先下去将那些个捕风捉影无事生非的奴才稳住,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