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可理喻!”
夜殇被钱沫沫眼中的疏远和冷漠气的衣袖一甩,不再和她多说直接挥袖离去,或许他应该换个时间等她冷静一下之后再来解释吧,这样想的夜殇为了让各自都有一个冷静的空间便选择了离开。
可是这一切在钱沫沫的心中却截然不同,在她看来却是夜殇无言以对,因为对她有愧而离开了。
心中烦乱如麻的钱沫沫衣袖一挥将桌上的盘碗尽数扫落到地上,瓷器的破碎声让她有一种破碎的快感,怪不得有人一生气就会摔花瓶摔茶杯,原来真的可以一泄心头之恨。
刚走出梅园主屋没多远的夜殇被身后的破碎声顿了顿身形,他没有回头,只是抬头望向如墨夜空的上弦新月眯了眯眼睛,加快停顿的脚步从龙啸殿与梅园之间新修葺的月亮门离开。
梅园主屋内,被钱沫沫弄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的景嬷嬷和秋忆见王爷离开,两人立即进屋去伺候。却被一地的碎片和残羹剩饭吓了一跳却又不敢去问,只好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嬷嬷,不必理会那些,就让它在那里吧!我看着舒心。”
钱沫沫的平静超乎她们的想象,秋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景嬷嬷,见嬷嬷点头才停手不去收拾那些碎片。景嬷嬷则趁机上前去检查钱沫沫的双手,怕她因为生气而误伤了自己。
“秋忆,给我磨墨,我得静静自己的心,明天还有事等着我去做呢?”
“公主决定了?今日老奴到雨花台看到那刘美人,却也是气色不错,但是明日若馨侧妃和如夫人同公主一道出现在雨花台可就要防备了,那两位想必也多有意图,否则不会那么轻易应邀。”
钱沫沫点点头没有答话,她又何尝不知这一去的凶险,若那几人都老老实实地还好说些,若真不想刘美人的孩子成为这九王府的第一个孩子那可就有得玩了。
心烦意乱的钱沫沫将景嬷嬷和秋忆撵了出去,想到夜殇刚才一直为刘美人说辞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的心痛和气愤,再想到明日祸福难料的宴请,她就有种抓疯的感觉。
提笔沾足墨汁悬腕在纸上洒洒几笔一个殇字跃然于纸上,她立即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平息心神再次书写而出的字依旧是殇,她又闭眼揉成一个纸团,如此反复几次,她才知道平常可以静心的练字已经失效了,原因就是她的字是他亲手教的。
扔掉自己手中的笔,钱沫沫和衣将自己摔在她柔软的云床之中,平常不觉得大的床铺在此刻似乎被无限扩大了一般,任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独自一人将其占满。总是会空荡荡地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不知不觉中睫毛再次被眼中的泪水湿润,她盯着那个空荡的位置突然觉的,心中的某个地方也空荡荡的。冰冷的感觉从那片空荡扩散开来,直至她的手脚也跟着失去温度。
周身冰冷一片的钱沫沫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了进去,黑漆漆的感觉让她的呼吸也顺畅了很多,那种独自一人蜷缩在这个世界的感觉再次袭来,她有多长时间没有那种被抛弃遗忘的感觉了?
似乎是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他之后,她的身边总是有他的陪伴。让她在不知不觉间遗忘了这种感觉,重拾这一味道,她有种无法承受的感觉,她甚至在怀疑之前那些独自一人生活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
这样东想西想中钱沫沫闭上了双眼,或许是下午一直思考的原因让她有些疲惫,也或许是她逃避现实的一种本能反应,渐渐睡着的她朦胧间感觉到一双手轻轻地帮她盖好被子,将她睫毛上未干的眼泪擦拭。
那种冰凉又轻柔的感觉就像一片羽毛在她的脸颊上活过,那是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鼻翼间甚至还有一丝丝药草的苦味若隐若现。
突然而至的安心感加速了她沉入睡梦中的速度,甚至让她一夜未梦。那种深度的睡眠让她受伤的心得到了完全的休息。
一觉醒来的钱沫沫,被透窗而入的阳光刺得眼睛眯了起来,若不是地上依旧未收拾的狼藉提醒她,她甚是觉得昨日的种种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只要她醒来就会结束。
而住在她几步之遥龙啸殿中的夜殇却是被烛火熄灭前的爆炸声惊醒的,他歪坐在椅子上面前是已然见空的四个酒坛,显然他是一夜无眠,酗酒一夜。
听到钱沫沫醒来起身动静的秋忆,在询问过后得到钱沫沫的允许和景嬷嬷带着两个小丫头一起走了进来,那两个小丫头径直去收拾地上破碎的碗碟,秋忆和景嬷嬷则伺候钱沫沫沐浴更衣,因着她一晚和衣而睡,便一早泡了个鲜花浴。
收拾停当在要梳头化妆的时候,钱沫沫第一次向秋忆提出了要求,一个让她自己都有些吃惊的建议。
“秋忆,给我画一个艳丽一些的妆容吧!发髻也要梳成那种十分繁复华贵的样子。嬷嬷,帮我挑一套红色的宫装来!”
她今日要全副武装去迎战,即使输她也要让自己输的有尊严。
半个时辰后,梳妆完毕的钱沫沫睁开眼睛看向镜中冷艳陌生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似乎不错,这样带上面具的她可以小心地隐藏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