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田的脸颊火辣辣的,细声说:“花十媳妇,村头的玉米地里,我路过玉米地时,她在地里解手,她说她很辛苦,让我帮帮她,于是……事后我很后悔。”
高大元又问:“有人看到吗?”
高有田忙说:“没有。”
“混账的东西,就是为了这事你就轻生自残?没出息!糊涂!你妈没打错你,你差点让咱们老高家绝了后!老子都怀疑你是不是老高家的种!”高大元猛地回身,冷冷地看着高有田,呵斥着。
“有田当时觉得没脸见父母……”高有田被骂得都有些无地自容,额头、背脊冒着冷汗,高大元的话虽然有些自私,有点粗糙,但震耳欲溃,且确实有点道理,为此轻生真的一点都不值。
“这事到此为止,不准再胡思乱想,要是有什么老子给你顶着,要记住你当前的两件大事:一件是用心给老子争下文书这个位子,另一件是尽快把刀给老子练好。”高大元虎目一瞪,说。
“……有田记住了。”高有田擦了一把汗,应着。
“唔,这刀你也练了一段时间,取刀,老子要检查一下。”高大元说着,就地捡了一根木条。
高有田爬上树洞,取出大砍刀,父子俩对练了起来。这段时间高有田练得很卖力,很刻苦,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的刀法练得很不错,高大元表面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暗喜:真没想到老二有田练武的天赋和悟性比老大有才还要好,老二还有一个优点是更能吃苦一些,天生力气大,身量又高,这套刀法简直是专为他量身订做的。
“练得还算马马虎虎,从今晚开始可以上树桩练了。”高大元点了点头,随后耐心地指点高有田上桩练刀。
因为桩上练刀很危险,那一夜,高大元一直站在桩下,看着儿子一次次从桩上滑落,又倔强地一次次爬起,直至最后在桩上自如地行走、腾跃,如履平地,这才放心离去。
看着那渐渐隐没在夜色中的背影,高有田的心里又多了几许敬意,唉,望子成龙,每一个父亲都是一样,上一世如此,这一世有过之而不及,这种恩情厚重如山,恐怕几春晖也是报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