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突然一凉,容夏立即坐了起来,甩甩头发发飙,“干嘛?”
“干嘛?”容安一把扯了容夏的耳机,“你这死丫头干嘛?抽得什么疯?老爷子早医院急救,你还在这里睡得着?”
容夏坐在床上大喘气,她舔了一下唇,仰头咬牙道,“爸,你让我清静一会儿行吗?”
老爷子急救她也心里难受,但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为什么就不能给她点时间冷静冷静。
“清静,你怎么还怎么清静的了?赶紧跟我上医院,走。”
容安拽起容夏,将她拖下了床。
容夏回来的时候就没换衣服,这会儿直接给拖了过去。
医院里。
方才贝美娇给贝琳达打电话得知靳莫在医院抢救,也说要过来看看,贝琳达还特意交代她做点食物带过来。
容夏一路被容安拽到医院抢救室的门口,头发乱得跟疯婆子没什么两样。
霍权玺睨了她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倒是刚才还厉声厉色的容安,这会儿完全没了声响,他就这么傻愣着盯着贝美娇,想开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贝美娇先礼貌地开了口。
容夏今晚什么都不想听,她就这么一个人蹲在角落里。
贝琳达倒是立马站起身诧异道,“妈,你认识容叔叔啊?”
贝美娇点点头,“年轻时候照过面。”
贝琳达打量了眼容安,似信非信的点点头。
“这么些年,你还好吗?”
“还行,你呢?”
……
容安与贝美娇就站在角落里,这么有一搭没一搭,淡淡地问起对方的状况。
已过午夜,急救灯还亮着,一杆人都在外面等着,花束子无聊地玩着手机,一刷朋友圈见萧宵刚刚发了一张泡吧的自拍照。
终于找到聊天的人了,她正无聊呢,花束子立马给萧宵发去了消息,手机调成了静音。
霍权玺不动声色的坐在,他时不时就会睨一眼容夏,整整过去两个小时了,容夏就一直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的地上,一动不动。
边上刚好有贝琳达买的生煎包,他拿了一盒走过去,蹲在容夏前面,“吃点东西。”
容夏没有抬头,只是摇头。
看来不是睡着了。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容夏的手臂,手腕处有明显红痕,霍权玺竖了竖眉,“把头抬起来。”
容夏不动。
霍权玺伸手过去,刚碰到容夏的头发,就被女人避开,“别碰我。”
在她侧过脸再低下头的一瞬间,霍权玺还是看出了她通红浮肿的双眼。
难道是被容安打了?
不可能!
“出什么事了?你今天晚上去哪儿了?把头抬起来。”
霍权玺拉着容夏的手臂硬是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别碰我,”容夏声音无力沙哑地像只小猫,她闪躲,挣脱,就是被霍权玺抓得紧紧,容夏侧过脸大喘了几口气,扭头双眼通红地瞪着男人嘶吼,“我让你别碰我!”
声音响彻整条走廊,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容夏仰起头拼命地呼吸着,调整着情绪,她不想这样的,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坐在这儿。
一杆人都被容夏的嘶吼吓到了,就连医院的护士都跑过来瞅了几眼,只是霍权玺没有开口,谁也都没有说话。
“好好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霍权玺扫了眼周边,压着火低声问道。
容夏菱唇微启,呼吸极快,她拼命地忍着眼泪,直到目光从隐忍到无光。
萧宵提着包从电梯口走了过来。
呵!
容夏咬唇狭促地嗤笑,她指着萧宵,转脸看向霍权玺,“你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夏并没有再大吼大叫,她说得极小声,刚刚霍权玺听得到而已。
意思很明显,已经见过面了。
难道是容夏来了酒店?
“权玺,我听束子说外公进了急救室,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萧宵踩着高跟鞋急急忙忙跑过来。
清脆的脚步声听在容夏耳里尤为刺耳。
她也喊外公。
真讽刺!
容夏再没看这里任何人一眼,一个人径直往电梯走去。
容安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想大概是因为容夏要睡觉被他逮过来闹别扭吧,也没跟上去。
霍权玺没有接萧宵的话,沉默地站在原地,花束子倒是热情地将她的好表姐拉了过来,给她讲老爷子现在的状况。
十分钟后。
一名护士急忙跑来,“有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刚才在医院楼下昏倒被送去对面急症室了,有人看见她之前站在这里,应该是你们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