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主仆三人用过晚饭后,徐岳楼还在问着天波府的情形,问得紫竹连连问道:“姑娘,这些你能记得住吗?”
徐岳楼疲惫地回道:“当然记不住啊!但多少有点印象,明儿不至于抓瞎。这种睁眼瞎的感觉太不好了!天知道我有多不喜欢这种感觉。”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然坐直了身子,一抱拳道:“哎哟,夫人待我真好呢!”
紫竹笑道:“是呢。夫人同姑娘说话十分亲近,我在仙林呆了四五年了,姑娘是头一个呢,给姑娘的钱财也是最多的。”
徐岳楼哼道:“打量我不知道呢!府里的姑娘们,楼姑娘的娘可是曹大掌柜!她在我心中,那可是仅次于夫人的女神啊!楼姑娘自然用不到夫人的钱;我见过王姑娘一次,应该跟相爷家教有关,她应该不会白得人家好处那种,自然也不好收夫人的钱财;至于唐姑娘,她是外人不说,还是家中独女,能缺钱吗?夫人给我,一是因为我需要,二是——不告诉你们!”
紫竹笑道:“姑娘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可见我和随园这一天没白唠叨。不是因为这个,那姑娘为什么说夫人待你好?”
“因为夫人把你和随园给了我啊!”
随园不依道:“姑娘可不能这样逗我们开心,奴婢可会当真的。”
徐岳楼大方道:“你当真就是,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真的。”
紫竹到底年长些,仔细打量了徐岳楼半晌,又细细琢磨了下,问道:“可是因为我们的名字?”
“是也不是。名字有一定的原因,你们本身的性子也是我喜欢的。我能跟随园一起玩,又比较喜欢你这种不是很计较,却又非一味干忍的性子。反正,对我来说,现在有你们很好;我会努力,让你们觉得有我也不错!”
虽然只相处了半日,随园不知道是天性还是聪慧,已经跟徐岳楼混得相当熟稔了。听了徐岳楼这话,她很不给面子道:“姑娘不用努力,奴婢都觉得有你做主子很好。”
“哼!随便换个人你都会这么说!你打量我不知道呢!”
二人说笑间,门外小丫头来报:“姑娘,楼姑娘来了。”
紫竹忙替徐岳楼整理了下衣衫,陪着徐岳楼去迎接楼苏。
楼苏本是洛阳望月山庄内公主般的人物,兼之性情单一,很是得众人喜爱。随母进京后,先是同一个破落的世家女交好。二人相处半年有余,最终结果令人十分伤心。那世家女同她来往,只是图金钱而已。这之后,京中但凡与楼苏来往的女子,都被人说成为了钱而去。这种情况至曹四娘被天波府老国公收为义女后,略有改善。
初晋升为国公府表姑娘的楼苏,欣喜地以为她有了身份,可以同这些小姑娘来往了,却再次被唐参政之女以及王安石两个女儿所伤。
也谈不上伤,只是在这些人眼中,楼苏父亲身无无一官半职,母亲又是纯经商的。同她保持应有的礼貌也就是了,深交,那是不可能的。楼苏的一番热情便似被浇灌了一场冰雨,让本来性情有些怯弱的她,更是裹足不前。
其母曹四娘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她也想女儿同那些官家千金来往,但身为世家庶女的她,十分明白那个圈子看人的标准;她又不舍得让女儿同单纯唯利是图的商户女来往,因此十分纠结。此番杨夫人收了徐岳楼为徒,并声明为生意上的徒弟后,曹四娘顿觉机会来了!
她同杨夫人认识十几年了,与杨夫人关系密切的人,最后都非富即贵。杨夫人教人无数,只给了这个徐氏女徒弟的名分,这徐氏女将来定然也是不差的。因此,她极力把徐岳楼推荐给楼苏,说了二人可以交友的一百个理由,说得楼苏终于意动!
在送礼之上,楼苏坚持“实用”的观点,曹四娘却担心这样会被人说成市侩,遂强迫楼苏听自己的。楼苏表面妥协,私下里却把自己准备的礼物带在了身上。做好打算,若是觉得徐岳楼可交再拿出来,否则,就死了交友这颗心。
待见到紫竹和随园拥着身着乳白色衣裙,身上零配饰的姑娘出现,她柔声问道:“可是徐姑娘?”
对面,徐岳楼却是一脸欣喜,亲切道:“楼姑娘又美上几分了。”
“我们见过?”
杨元栋五日前见过自己尚且认不出,徐岳楼自然不指望楼苏认出自己就是五个月前的小豆芽。她笑道:“恩。今年元宵佳节,尉县留宁街。我这半年变了大模样,别说楼姑娘,我爹若是活着,只怕都认不出来了。”
楼苏仔细想了半日,还是没想起来,但见徐岳楼不甚在意的模样,她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真想不起来。恩,我明日有事,不能去舅母那里替你洗尘了。这点见面礼,姑娘别嫌弃。”
楼苏的丫鬟银香立刻奉上一个盒子。众目睽睽之下,徐岳楼走了过去,打开盒子,顿时金光一片。她神色未变,只是挑了其中一件后,笑道:“徐姑娘拿这么多东西,才是寒碜我呢。这会儿楼姑娘送我十两黄金,都不及那日多给我二两银子来得珍贵。”
二两银子,元宵佳节!楼苏右手捂着嘴,左手指着徐岳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