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行,偏偏却令他走上不归之路。
可是怀柔王后也不这么认为:“如果不是你本有异心,何尝会走到这一步?”
若要算,确实应该算到札木合与先世子的种种。到底是势逼人,还是人推势?其实,无非是听从内心之意而走。
“让你的儿子回到暗处去,我承诺不会要他的性命。”
怀柔王后慈悲地道:“札木合,你有没想过,失败的那个人可能是你?”
札木合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其实我想过。”
天色一点点地暗了,当他们回忆过往,时光也在不断地流逝。札木合说:“但是你看,我们离开士兵已经这么远,我们的四周是空地。就算我的下属被全部杀了,我也能在他们冲到我面前时制住你。不,我能在羽箭的箭程之外就制住你。”
他的目光变了,变得温柔而痴迷:“我早已想过,我可能会失败。但是,我失败之时,有你陪我一起。我的王后,我生不与你相伴,死,也要带走你。所以,我永远不可能败。”
远处,有孔明灯升到空中,那是阵前的信号。札木合只看了一眼,便知战局之中,己军遇到了棘手之敌。他突地向前,抓住了怀柔王后的双臂,把她向怀中拉过来。
怀柔王后没有挣扎,她的顺从叫札木合一怔,不由地望向她的眼。
她的眼,清澈无比,圣洁得仿佛不在人间,还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力。札木合觉得这种眼神好生眼熟,仿佛在哪里看见过,但是理智叫他不能再看。他偏过头去,把自己想说的话说道:“王上从前并不是王上,他对你也不见得一心一意,你当年为什么不同我走?”
耿耿于怀,仍是那年,他曾经离她这么近。
她淡淡地道:“因为他是他。因为是我先爱的他。既然我如此荒谬地爱上了他,那便只好一生一世。”
爱,她用的词居然是“荒谬”!他的爱,不也很荒谬?札木合暴躁起来,他突然伸出走,掐住了怀柔王后的脖子,冷笑地道:“可如今,你只能和我走了!谁也救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
怀柔王后喘不过气,干脆闭上了眼;但她的思维并未停止。
王上由柔和娜及暗卫们保护,应该不会有事……事实上,王上有没有事又有什么所谓。唯有她知道,王上已经进入了弥留前的昏迷,不可能再度醒来。她不说破,是因为王上绝对不能在这当口死去。
一旦有人发现他的真实状况,那么就无以约束札木合的道德感。这也是她必须站出来的原因。因为只有她站出来,札木合才不至强攻,乃至发现王上将死的真相。
而今,怀柔王后发觉自己算错了一点,她算错了札木合的真实目的。
原来,他倾了一座城,只不过是想站在她面前,说出心中的话而已。他不能与她在同个空间中生,那么,就要拖着她一起去死。
如此而已。
如此简单,何必这样复杂?怀柔王后想起他的儿子,他对札木合确有欲除之后快的恶意。原来症结在此。她别事聪慧,偏在情爱上为王上而糊涂。
脖子之处札木合的手指愈收愈紧,她的肺像是要炸了。他没有等城内外、宫内外几处战场决出输赢,便依着本心动手。
莫说此刻兵士们离得很远,黯淡的暮色中看不清札木合的动作,便是有人发现了他正在谋杀当朝王后又如何?
正如札木合所说,他们在羽箭的射程之外,羽箭既然射不到他们,又哪里有人的轻功能快过羽箭?除非是仙人,除非会瞬移。
“我会一层一层拆了世子殿,机关阵法,能奈我何?你放心,我会让他死得痛快些!”
怀柔王后挣扎起来:不,你杀我可以,不能动我的儿子半根毫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