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城中的那一家玉石铺,在城内也算是赫赫有名,偌大南星城,但凡有点势力的人,都知晓这里乃是薛家在南星城中的据点。
朝廷与世家,都是一个国家的基石所在,哪怕是相互之间明争暗斗,但也保持了一定的底线,这就是所谓的默契。朝廷虽然在南星城中清除世家势力,但不意味着需要冒着得罪东宁所有世家的风险将这里打造的滴水不漏。
东宁大一点的世家,几乎都在南星城中有着自己的据点,只要其没有干涉城内的事务运转,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世家也心照不宣的,进驻的据点都或多或少的向城内各大势力做了一个通告,当然,暗地里埋了多少棋子或者又被拔掉多少棋子就说不准了。
在这种趋势下,玉石铺或多或少被视为薛家的脸面,一些城内重大的活动都会邀请店铺掌柜参加。
而今,店铺被人焚毁,掌柜也惨遭杀害,这简直是在薛家脸上狠狠的一耳光。
当晚,见识到那漫天大火的各大势力首脑,都十分的惊讶,这么多年了,薛家在整个东宁也算是一方霸主,现在居然有人当面打脸,可算是有好戏看了。
南星城中的一所豪宅,假山怪石,颇有富贵气息。
宅邸内,一名白发老者正愤怒的拍打着桌子,声音如雷,在整个庭院回荡。“是谁?是谁敢在我们薛家头上动土?一定要查清楚,不管是谁,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老者名叫薛齐,乃是薛家一名长老的兄弟,修行天赋不似其兄弟,一直停留在二品,但由于兄弟成为长老,因此也捞了一个职务,在这南星城中驻扎,挂了个“决策者”的头衔。
对世家而言,南星城并非什么志在必得的城池,没有资源,亦非首府,岂能派遣高手坐镇,只是简单的任命了一些个有背景但没有实力的人来此,算是一个安抚老臣的手腕。这种手段在各个世家屡见不鲜,薛家也不例外。
当然,好歹活了几十年,薛齐也并非白痴,没有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薛家“暗棋”的名号,每年只不过是从玉石铺哪里分一大笔的奉金而已,如今店铺被焚,一个重要财源被毁,怎能不让他恼怒。
在他的命令之下,薛家的力量还是一点点的动员起来,不单薛家如此,另外几大世家也对有人胆敢对着薛家扇耳光十分好奇,也纷纷的下令搜集信息;当然,更不要说本来就是南星城主宰的朝廷势力了。
李承业到底是小瞧了世家的能为,哪怕在南星城力量薄弱,哪怕南星城中人流如织,但通过种种手段,世家和朝廷还是很快的将目标锁定在了李承业一行人身上。
相貌与住宿时登记的姓名一一的出现在了各家在南星城中的首脑面前。
……
南星城城守府,城守周远一边听着下属的回报,一边喝着上好的清茶,清闲得紧。
“情况大致如此,大人,我们需要行动么?”静立在下方的心腹幕僚将调查的情况一一道来,末了,抬头看着眯着双眼的城守。
“要,当然要,大胆狂徒居然敢在南星城中生事,这简直不把朝廷律法放在眼里,”周远一脸正气的说道,不过说完便话头一转:“不过既然是薛家的事情,那就当他们处理吧,薛家人不是一直喜欢先把这些事情都干了么。”
“大人英明。属下立即去写文书。”幕僚心领神会,反正世家与朝廷互不对付,有人打世家的脸,朝廷看热闹都来不及,哪里会亲自下场,这不是帮薛家么?更何况若闹事之人背后也有庞然大物,那朝廷犯得着为薛家把人得罪死了?
发个文书,意思一下,已经算是给薛家面子了。
……
城中一所高档的酒楼,富贵之人往来不绝,生意红火。
年轻的老板娘一边核对着账目,一边对早已待命的部下说道:“我王家与薛家共抗鬼如,本就是多年的盟友,而今薛家遭此侮辱,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我等尽力配合便是。”
“明白。”店家小儿打扮之人点头应道,旋即推开房门而去。
见下属离开,老板娘自语着:“这人到底是谁?敢在招惹薛家,而今我看薛家怎么处理,周远他们,还有鬼如家可都看着呢。”
说着,还在满目数字的账本之上,修改了一笔。
……
南星城中普通的民宅内,雄壮的虬髯中年人正闭着眼睛,好似在养神。
蓦然,屋内不知不觉多了蒙面之人,中年人毫无惊异,平淡的问道:“上面给出的结果呢?”
“将信息回报上去,正是长老们提到的那一位。”蒙面人拱手回答道。
闻及此,中年人才睁开的眼睛,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叫他们就都散了吧……。”
“啊?”蒙面人有些吃惊,但毕竟只是部下,只有听命的分。
“打起来才好,活着好,死了也好。”中年人再一次闭上的眼睛,嘴中好似呢喃。
蒙面人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当下一声应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