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你如何脱身?”师傅手执棋子落于玉盘,我对他扬唇而笑:“孤海马贼连年犯境,我是女皇,不该御驾亲征一次吗?”
师傅妩媚地笑了起来,单手托腮,甜腻腻地对我抛来媚眼:“没准到时会有人赶你出城呢~~”
师傅那刻的话浮现脑海,原来,他早已算到孤煌少司会赶我出城。师傅既然早知一切,告诉我该有多好。不过,这天机泄露,师傅恐怕就无法升仙。
师傅若是无法升仙……似乎……也不错。
面前是长长的矮桌,盈盈的风中透出了一丝梅的清香。寒霜未落,梅香先来,今年这梅开得早了。
厚实的地毯不会让你感觉到地面的冰冷,粉色的帐篷给这御花园添了一分春意。
孤煌泗海取来了我做的牌,兴致勃勃,此刻他似乎心情颇好。他把面具放落一边看我:“我要玩。”
我看了看:“人太少。而且,这个游戏笨的人玩起来无趣。”
他侧下脸,面具后的目光闪了闪,再次看我:“让你的老鼠出来。”
老鼠?莫不是指苏凝霜。
我淡淡看他:“凝霜的下落我也不知。”
“他一定在。”他笃定地说,“我可以把他熏出来。”他如丝的眸光自信地瞥向我,“我找到你寝殿里的入口了,藏得确实好。”
第一次我们那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彼此交谈,我看着他艳绝无双的脸许久,心底是对他的一抹真心的钦佩,我将离开,我和他也不会再见。待巫溪雪登基之时,便是他孤煌泗海丧命之刻。为怀幽,为所有人报了仇。
可是,为何这一刻……我想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想和他好好比一场?
我为自己此刻这突然的念想而惊慌,难道还是因为他眸中对我的深情和他艳绝无双的与师傅有一分神似的面容?或是那一分的敬才爱才和一缕惺惺相惜。
这一别。将是永别,而且,是阴阳相隔。
我与他这段孽缘,终于结束。
我落下目光,他已经扬起了手:“去把苏凝霜熏出来!”他淡淡的命令,如同只是想找一个人来陪他玩。
“不用。两个人也可以玩。”我垂下眼睑,心乱如麻,“我忽然不想有别人来打扰我们。”跟这种任性的人玩牌。我担心苏凝霜有生命危险。
远远的,走来了白殇秋。
他跪在了地毯外,柔美的脸上依然是对孤煌泗海的恭敬:“女皇陛下,夫王,奴才回来了。”
孤煌泗海继续看牌,对白殇秋似是并不在意。
我看向白殇秋:“梁相怎么说?”
白殇秋转向孤煌泗海,如同是对他回报:“梁相说:是。梁相还说,她想辞官,以保家族安泰,请女皇陛下勿再传话。以免让人误会。”
我故作心寒:“我不过是与她玩个游戏,她也要回避我吗?”
“哼,人就是这样。只为自己~~”孤煌泗海一边理牌,一边清清冷冷得说,“你一暴露,她们便纷纷自保,怎还会效忠于你?”孤煌泗海瞥眸看我,眸光中宛如是对世间凡人的不屑,“梁秋瑛那个女人虽然聪明,但胆小怯懦,虽不攀附我们。但也不效力皇族,一直中立。只为自保,你怎会想用她?”他的语气像是不相信我会用梁秋瑛那种人。
我再次心寒叹气:“我还尚未用她。不过只是试探。”
“你这一试探,逼地她只有辞官~~~”他收回目光,媚眼如丝,嘴角扬笑,颇是得意,“朝中若全是我们的人,也无趣,原本留着她可以时不时作弄一番,现在,你把她吓跑了,今后这朝堂,更加沉闷了。”他放落卡牌,抽出了自己的牌和我的牌放在了一起,“现在你可知只有我爱你护你了?”他将他的牌和我的牌推到我的面前,狐媚带勾的双眸之中带出了一抹纯真的笑。
我看落自己和他的牌,两张牌紧紧贴在一起,正好面对,犹如相知相惜的爱侣,深情对视。
“开牌吧。”我扫乱了面前的牌,梁秋瑛安全了,她安全,梁子律才真正地安全。
若有似无的梅香之中,我和孤煌泗海开始打牌。他和我的牌属于神牌,放于外,这次不用。
白殇秋悄然退下,我看是更像逃跑。
小云她们端上了一盘盘小食,我看了看,皆是我爱吃的。
“心玉,吃。”孤煌泗海拿起一块梅脯放到我的嘴前,单手托腮笑意盈盈看我,白色的袍袖滑落他的手臂,再次露出了那条红痕。
“吃啊,我知道这是你最爱吃的。”
我抬眸看他,伸手挥开他的手臂:“不吃。”
“为何?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
“你送我我就不吃。”我低脸淡淡说。
但是,他的手依然没有离开我的面前,继续固执地拿着梅脯。
我微微拧眉,提醒:“你要输了。”
“你吃。”他却不顾牌局,反而依然催我吃。
我有些疑惑看他:“你不在乎输赢了吗?”
他单手托